“不可。”
张允修惊了一大跳。
“为何?”
“太多了。”
张允修解释道,“十万两就好比臣出去疯玩,臣父尚且可以接受,若是二十万,臣父非得杀了臣不可。”
至于为何是十万?说起来,其中还有段缘由。
五日前,李幼孜得知他能入宫后,立马来找他商议。
说是皇帝要二十万银钱,自家老爹却只肯给三万两,连一半儿都不到。
这要上了折子,可把皇帝得罪得死死的。
那银子又不是咱家的,你捂着干啥,皇帝要干啥,你就让他干呗。
张允修差点气得背过身,思索片刻,冲李幼孜问:“世叔,如果皇帝下一道中旨,伱肯把银子送到宝钞库中去么?”
“而且要快,圣旨一到,立马就把银钱交割了。”
李幼孜惊得眼皮一跳,回道:“皇帝下中旨,对你父亲这个辅的权威,打击巨大。
到时,各路牛鬼蛇神都要冒了出来。”
张允修自然知晓,这中旨对辅的打击。
但与其让张居正死后被清算,倒不如,让皇帝在位之时,就先压压张居正的气焰。
只要皇帝出了气,对于张居正还是有几分师生之情在里边的。
想通这层后,张允修当即回道:“世叔放心,小子知道其中凶险,但辅也是臣子,受陛下节制。
只有皇帝念着咱家,咱家才能富贵绵延。”
“也是。”
李幼孜也是官场老手,知道张居正的处境并不轻松。
士林,勋贵,势豪大户簪缨之族,皇亲国戚,他通通得罪了个遍。
这就像是一个巨大火炉,只要一点儿火星子,立马就要炸开。
他活着的时候,或许无人敢造次。
但他死了呢?
没了皇帝支持,莫说张家,就连他也难逃一劫。
自古变法者,有几个能善终的?
看看商鞅,掌权的时候多风光,等他失势的时候,就有多惨。
二人一拍即合,只要皇帝的中旨一下,他这边就调拨银子,然后李幼孜去巡查税关,避避风头。
张居正见木已成舟,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下。
至于数额,为了两边都能接受,就敲定十万两。
皇帝一听十万两,先是不满,不过想起此前已拨了三万两,加起来就是十三万两。
心情一下就好了起来,于是拍掌叫道:“好,就十万两,朕马上就给李幼孜拟一道中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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