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突然回过头对他巧然一笑惊喜得像是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贺司屿微顿想起两年前圣诞她摔在钢琴边胳膊哆哆嗦嗦护到身前狼狈又可怜。
那时也是个大雪夜。
只是这姑娘完全没认出他。
“确实。”
贺司屿耐人寻味一句掀开那只瓷罐的盖子。
苏稚杳目光又被他的手吸引过去。
看清罐子里面透绿的茶叶她恍然担心起来:“喝这个会失眠吗?都这么晚了……”
苏稚杳声音越来越虚。
要喝茶的是她怕睡不着的也是她今晚拍卖会上给他找麻烦的还是她……本来就不是好脾气的人苏稚杳感觉他的耐心只有最后一丁点了可能马上因为她这句话用尽叫人把她架出去。
可不按时睡觉的话气色会变差的。
苏稚杳悄悄去瞅面前的男人。
他也正好看过来视线沉沉黑冷的眸子里明明白白地写着“你给我出去”
五个字。
苏稚杳凸了凸下嘴唇低下头不敢吱声。
她看着倒还挺冤的。
贺司屿睨她片刻瓷罐清脆一声盖回去取了那罐法兰西千叶冻干玫瑰用茶匙拨出几朵到瓷壶里沸水洗过一遍再注水静置。
这些他做得讲究很沉得住气动作安静优雅一滴水都没溅出去。
意外地和她听闻到的那个阴郁矜骄的贺司屿不太一样。
苏稚杳托腮静静看着。
眼前全是他的手和上半身黑金腕表素银尾戒白衬衫西服马甲……
眸光随他手的轨迹
移过去。
他打开后方的木柜,拿出一瓶特供牛奶,看样子是准备给她泡杯玫瑰牛奶茶,助眠。
苏稚杳眼皮跳了下,忙出声:“我……
贺司屿虎口卡到瓶盖刚要拧,闻声停住,耐心不足地蹙了下眉,撩起眼皮盯住她,用眼神质问她又怎么了。
“我……苏稚杳温温吞吞半晌,很小声地溢出一句话:“乳糖不耐受。
喝不了牛奶。
“……
贺司屿语塞几秒,见她一脸无辜,想想又无从怪罪,他沉着脸,按了下桌旁座机的通话键。
前台接通,女接待生热情的声音响起:“贺先生,您有什么需要?
“送瓶椰乳上来。
他言简意赅。
那边立刻应道:“好的,您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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