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焕做完跳跃到场边换鞋,今天是周末,晚上车多路堵,谢老师还要完善他新节目最后的编舞,不能迟到。
换好鞋和衣服,何焕出门前和教练师兄道别,没到师妹,出冰场到训练中心正门的路上,陆鹿鸥正在和个帽檐压得极低,外面还罩着黑色卫衣连帽的人不知说什么。
“我去跳舞了,教练刚才在找你,快回去训练。”
何焕路过师妹时提醒,陆鹿鸥却拽住他袖子。
“这人来找你的。”
她说完又凑近低语,“是你失散多年异父异母的亲生兄弟吗你们两个好像。”
对面的人微微抬头露出帽檐下的脸,何焕愣住了。
尹棠长了些身高,现在起来比何焕高,人的眼神没变,还是冷冷淡淡,嘴唇抿得紧,见人也不打招呼,只是默默着。
“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很像”
陆鹿鸥说完若有所思,调头走进冰场的入口。
“我师妹不太像十五岁,脾气有点古怪,你不要介意。”
何焕知道尹棠肯定都听见了。
“她没说错,我介意什么。”
尹棠没有任何表情,“我听阿绯姐说你和她是在老年大学学得跳舞,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但你走路的姿态已经变了,来应该是没有白学。”
何焕也注意到自己的气质和姿态因为学习国标而改变许多,感慨尹棠观察入微仔细,不知道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情,又急着去上课,何焕想了想说道“迟到惩罚很严格,要不我们路上说。”
刚入秋的北方,空气中尚存余夏的热意,只是早晚温差大,太阳未落天空的尽头还是发红的紫色时,风里便已有了寒意。
地铁上,何焕和尹棠被
挤在下班的客流高峰当中,练得再好的平衡性也发挥不上用场,左摇右晃。
“钱主任找你的事我和教练都知道了。”
这次破天荒尹棠先开口。
“他要是在队里也这个样子,你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吧。”
尹棠一愣,何焕没说任何怨怼的话,更不出生气,反而提起他来倒有点唏嘘。
“我有两站大奖赛,我们之间到底谁日子不好过你心里没点数吗”
他真的不懂何焕。
“你来是为了这件事”
何焕觉得这件事和尹棠没什么关系。
“胡教练说,会帮你想想办法,能不能补个空着的中国杯名额。
这件事他也感觉很愧疚。”
尹棠的声音忽然低下去,“我也不大舒服。”
何焕这下明白他的来意,笑了笑说道“替我谢谢胡教练,哦也谢谢你,我挺好的,一站而已,下赛季就不会了。”
他轻描淡写的话其实很有分量,尹棠倒不意外,好像他没因为这件事失落自己也轻松不少,于是他们路上再没说话,只是在拥挤的车厢里被上上下下的人群挤得一起晃来撞去。
何焕快到站正思索如何告别时,尹棠又一次率先开口“我下赛季滑肖邦的第二钢琴协奏曲和西区故事。”
“哦,我滑的是”
地铁到站,门匆匆拉开,不等何焕说出自己的选曲,尹棠已经裹挟在下车的乘客中,像冰融化于水,不见影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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