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承钧瞄一眼自己缠了纱布的手,强压下心中怒火,淡声道
“讲。”
手下轻瞟了一眼自家王爷的脸色,垂头拱手行礼,方道:
“王爷神机妙算”
“6小侯爷的确带着姑娘上了霁霞山”
纪承钧冷笑一声,昔年6少安的父亲6威身受重伤,百毒侵体,饶是6家人三步一跪九步一叩地去求了暮渊来,也只是为6威延了半年寿命罢了。
许是怕年幼的6少安再走上自己的老路,将来落到无药可救的地步,6威亲自求了暮渊收6少安为徒。
他让卫银澜施给舒月的那软筋散,无色无味,寻常大夫并不能识得。
他不给舒月解药,6少安便只能带着舒月去寻暮渊求救。
由此,自己便可……
“二姑娘的身体确也无大碍了,只是……”
黑衣属下是其中的头头,叫鸦青,觑了觑纪承钧的神色,鸦青后面的话踌躇着不敢说出口。
纪承钧闻言,沉下脸来。
“怎么?!”
短短两个字,却听得人寒气直往头上涌。
属下鸦青腿直打颤,膝盖一软便直直地跪下了。
“回……回王爷的话”
,鸦青垂着眼道,“属下们赶到的时候姑娘同6小侯爷已经遭人伏击,小侯爷同那伙子人战作一团,属下们怕露了行迹使事态更加复杂,小侯爷再怀疑到王爷身上,”
他顿了一下,“那伙人伤的伤,不伤的也全数吞毒自尽了,小侯爷身手再好再敏捷,因要护着姑娘,手臂上还是着了一刀。”
鸦青快说完,未等纪承钧说话,他直接手掌护心,额头贴地,以示忠诚。
谋划被不知从何冒出的一伙人给打乱了,王爷一定会恼怒的吧?
“哦?”
哪知原本斜倚着金漆三足凭几的纪承钧听完非但不恼,反而兴致盎然地望向他,嗤笑出声。
“原来这6少安在外多年,竟还惹了仇家?!”
纪承钧禁不住抚掌大笑,能从他人之处借力,自己岂非可以坐山观虎斗了?
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意思极了。
6灼听舒月说完,方知纪承钧竟是如此野心昭昭不择手段,对于舒月为何会一朝病倒又因何坏了名声的那件事,他担忧之余,看舒月的眼光除去钦慕,现今那更多了几分欣赏。
“所以咱们两家的这桩婚事真的是我急中生智拿来救急的产物。”
舒月说着,愈觉得自己过分了,对着6灼躬身又是一礼。
“你万不必如此”
6灼直视着舒月的眼睛,“这件事情你能想到找我,少安荣幸之至。”
“也乐意之至。”
后面这句6灼没能宣之于口,他只藏在心里。
看着舒月困倦地小口打着哈欠,6灼微微有些抱歉,仔仔细细检查过床褥无异样,他催着舒月上床休息。
“村子里的陈设比不得相府,阿……委屈姑娘了。”
说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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