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还拿着竹竿,望着银子道:“老乌你一跪下认错,那蛇就走了!”
“你们…你们没听过别人说咱少爷的奇事吗?”
承泽有些惊魂不定道,他是最怕蛇这种东西的。
“什么奇事?”
刘婶一向粗心惯了,却又是個胆小的。
“听说少爷的老师父刚过世时,灵堂就摆在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那一夜齐员外,城里的恶霸,想要霸占少爷的宅子,带了好多个恶仆,一个个膀大腰圆的,还拿着铁器,就冲进来了。
结果,你们知道吗?一群蛇就突然冒了出来,有人说是从棺材里跑出来的,也有人说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乌压压一群蛇,一院子的蛇都赶来把那些家仆吓得魂外飞天,有个恶仆还被蛇咬了半身瘫痪卧床不起。”
“什么?还有这种事?”
刘婶惊呆了睁大眼睛,“我还一直以为少爷最怕这些长虫呢!
你从哪里听来的?”
老乌心中一沉,对那个平日里看着和善又一副好皮囊的少爷心中更畏惧了几分。
“我前日去对面书斋里看书,李老先生告诉我的。
而且啊,这还不算最神奇的。
还有更神的!
李老先生说他都亲眼见到了!
那日去给老师父送葬到山路上,走到一半忽然就起雾了!
然后啊,一条大青蟒,能一口吞下两个人的那种,拦在送葬队伍面前,还缠了少爷几圈,最后爬到了老师父的棺材里消失了!”
承泽一边说一边比划着,加上夸张的神情和越传越离谱的故事,让刘婶都不由得心中一惊。
原来那个平日里如此宽和的好人少爷,竟然有这样的奇事。
蛇兽什么的她不怕,但怕的是仙妖精怪。
她心中也不由得对少爷无形中产生了一种敬畏。
……
摇晃的马车里,陈北陌静静坐着,伯府大夫人在前面一辆车厢里,要是两人同乘一车指不定什么风言风语又出来了。
古人的社会里,这些风言风语看似无碍,但实际上却是杀伤力最大的。
只要你还在这个地方,它就能持续的不间断的,越来越强烈的伤害着你!
他在马车里想起了那五百两银子和三个家仆,并不担心他们会卷钱跑路。
不说他们逃不出官府的追查,真拿了银子起了歹心,只怕连听雨阁的门槛都跨不出去。
他可是特意留了北辰君看家的,如今的北辰君灵智更高了些,好像是那天被雷劈开窍了?
现在的灵智和寻常十四五岁的少年心智差不多了。
而且由于蛇类的冷性,可能在有时候比人类更冷静更能做出合理的判断。
有时候驭下并不需要上位者亲自出面,无形之中的震慑才是最触动人心的。
车厢外马蹄蹬蹬的声音响着,车虽然摇晃却比那天知府来接他的马车舒适多了,有淡淡熏香扑鼻,沉香木作的车座和锦布柔软的坐垫,不得不说还是王公贵族最会享受。
行了半个时辰,马车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见晚了。
雨也随着傍晚时分停了,陈北陌下了马车站在朱红阔大的伯府门前。
武兴伯,虽然只是功臣爵制里公、侯、伯中的第三等,却也是天下少有。
只因武兴伯从一介布衣从军崛起,一路上阵杀敌无数才搏得了这个爵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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