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出错,贺炤不会宽容,也不会听宫人的求情,一律打发出去,再不能近身伺候。
再加上刚登基时那场血腥的清洗,贺炤在旁人的口中可不是一位平易近人的仁慈之君。
所以乔晖表现得分外小心翼翼,上回面圣,乔晖还记得乔曦也是站在一旁研墨。
他揣测乔曦在宫中的时候应当也伺候得谨小慎微。
用膳时,乔晖连坐下都不敢,侍候在一旁,和宫人一样,拿着筷子为贺炤夹菜。
“陛下,这道八宝鸭不错,微臣为您添上。”
他自以为伺候得恭谨周到,殊不知贺炤瞧他顶着那张与乔曦一模一样的脸,却做出一副卑躬屈膝、谄媚至极的样子,实在是恶心坏了,连吃饭的胃口都被败了个干净。
贺炤放下筷子,看了乔晖一眼,又很快收回视线。
“万寿节那日,你为何要逃出宫去,可是觉得宫中拘束了你?”
贺炤忽然出声询问。
乔晖知道乔曦偷跑出宫一事会被质问,所以早已准备好说辞。
他跪下来,没有解释,而是说:“微臣自知有罪,甘愿承受陛下的责罚,微臣以后再也不敢了。”
贺炤蹙眉,叫他起来,随口说了一句:“出宫一趟,你倒是变得懂规矩了,你从前可不是这般动不动就跪的。”
听闻此言,乔晖心头一跳。
难道是自己的表现露出纰漏了吗?
不过贺炤似乎并不见怪,用手绢擦了嘴,漱了口,站起来,语气如常:“朕还有政务要处理,你自行安置吧。”
走到门口,贺炤像是想到什么,补充道:“朕会叫人给你一块出宫令牌,你若是闷着了,就出宫转转,记得在宫门下钥之前回来便好。”
乔晖喜出望外,赶紧谢恩。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般圣眷优容。
陛下不仅不责怪乔曦逃出宫禁的罪名,还要赐予自己出宫的权利。
贺炤没有再看他一眼,转身离去。
等贺炤离开后,乔晖起身,胸中充满了膨胀到要爆炸的喜悦与得意。
他在金碧辉煌的金瑞阁中踱步,伸手抚过橱柜上摆着的那对璀璨夺目的小金麒麟。
这一切,都是自己的。
本来就该是自己的。
在他陶醉之时,烟月按例进来送漱口水。
乔晖看见烟月,忽然没头没脑问了句:“你觉得我住在这里,相不相配?”
烟月是个实诚性子,一时没能听懂乔晖的话,多问了句:“公子您说什么?”
岂料简单一句询问,落在乔晖耳中,就变成了小小宫女也敢质疑和轻视他。
乔晖怒从心头起,一脚将烟月踹翻在地。
用来漱口的水也跟着泼洒出来,溅了烟月一身。
小姑娘不知自己哪里做错,连忙跪下来请罪:“公子恕罪!”
乔晖俯下身去,抓起烟月的脸颊,狠狠道:“你还敢叫我公子?本大人可不是什么无名无分的公子,陛下已经许了我官阶,你应该称呼我为大人。”
烟月赶忙改口:“大人恕罪!
奴婢、奴婢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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