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寄卿的心跳如擂鼓,他移开酸涩的眼,不肯与宋佑安对视。
不是这样的,他记忆中的宋佑安是鲜活的、灵动的,而不是如今这个与宫中妃嫔无半点不同的宋氏太子妃。
是他太卑劣,将这样好的女儿变成了这副样子。
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他只想要她。
可没有权势,没有心机的弃子怎配得上那样好的她。
他不得不心狠,不得不拼。
“我带你去个地方。”
君寄卿牵起宋佑安的手,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宋佑安感受着那微凉的触感,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那双手上。
她感受着自己越强烈的心跳,呼吸起起伏伏。
君寄卿带着宋佑安在偌大的后宫中穿梭,终于在一处紧闭的朱红宫门前停下脚步。
那里是他们二人初遇的地方。
景阳宫,柳妃生前的住所。
宫门吱呀一声打开,寒气袭来,院子内的景象一览无余。
最西侧两棵枯树瑟缩,看不出品类,主殿侧殿都没住人,分外萧条,墙角的蛛网结了厚厚一层。
君寄卿拿起门后的笤帚,很是熟稔地将院中枯叶扫净。
“我很久没来过这了。”
君寄卿自顾自地说。
他将笤帚归位,走到那两棵枯树前,用指甲掐了一下树梢末端的枝条,叹了口气:“我上回来时,这两棵甘棠还没枯死,想来七年了,这宫里也没进过别人呵,这么些个枯叶也不知堆了多久。”
宋佑安走过砖雕照壁,不动声色地打量这院子,鸟鸣几只过,也不肯在这院中哪怕落下一点浊物。
“进来吧。”
君寄卿回过头,上前牵起宋佑安的手,“这是我母妃生前的住所,没有孤魂野鬼,你不必担心。”
景阳宫与别的宫殿构造不同,两间偏殿离得格外近,将主殿夹在一方逼仄的空间,只是站在院子中,宋佑安就已经快要喘不过气来。
主殿门旁有一个大缸,里面的水很浑浊,仔细看还有零星几枚铜板沉在缸底,最上方开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口,以便阳光洒下。
听说先前是没有这个口的,因为柳妃是吊死的,所以后来才在屋顶开了一个口。
宫里人都嫌这里晦气,少有驻足,就连路过者也寥寥。
“这里”
宋佑安环顾四周,并不明白君寄卿带她来的用意。
“这是我生母生前的处所。”
君寄卿低头看着自己牵着宋佑安的那只手,忽然觉得这个问题很可笑,“你没来过?”
宋佑安略加思索,并不记得自己来过这么个地方。
她轻轻摇头,紧紧握住君寄卿的手:“殿下节哀,柳妃娘娘在天之灵定不会希望殿下如此消沉下去。”
君寄卿不答,没有将自己的手抽出,或者说他贪恋这一瞬的温存。
他带着宋佑安进了主殿,又进了里屋。
柳妃吊死的那条白绫仍旧挂在梁上,布上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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