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司屿仍是静静看着她。
这套水蜜桃色亮片小礼服她穿着,和想象中一样适合,衬得曲线有致,肤白貌美,就是过分抢眼,这儿也露那儿也露,音乐厅里到底是有千万双的眼睛。
贺司屿这人从来都是一身反骨。
比如满园春色,越是关不住,他就越要关起来独自欣赏,一枝红杏都别想从他眼皮底下出去。
“替我扣一下。”
贺司屿声音带着慵懒的哑,后脑沉在沙靠背上,一动未动。
苏稚杳迷茫回眸。
见他缓慢抬起左胳膊,拇指压在颊侧,其余手指虚抵着额,半睁半阖着眼,拖长鼻息,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
“没力气。”
他低声说。
苏稚杳信了。
事急从权时抛掉的羞耻心,在这一刻归回原位,先前她慌慌张张,把他的衬衫都从裤腰里全扯了出来,当时她可没想过,最后还得她自己收场。
难为情,但苏稚杳也没迟疑太久,暗吸口气,摒除邪念,俯了上半身过去,双手捏住他衬衫的领子,一颗一颗从上往下地扣。
欲不达。
方才解的时候有多利落,现在扣回去就有多艰难。
苏稚杳目光定定看着自己的指尖,努力无视他让人着迷的躯体,终于扭完衬衫的最后一颗的时候,她有两秒的犹豫,最终还是没给他塞回裤腰里去,只扣上马甲,领带挂在那儿也不管了。
“皮、皮带,你自己扣……”
刚刚那一段漫长过程,她表情控制得很好,但说完这话,忽然脸就开始一点点红。
贺司屿全程都看着她。
此刻她偏过头去,只露出侧脸,异样的红晕蔓延到了耳骨。
她害羞时,很容易红耳朵。
“谁解的?
他耐人寻味的嗓音缓缓响起耳边,苏稚杳心跳一个激越,条件反射回,为自己辩护:“我那是想要你舒服点儿……
话至半,她自己先没了声。
上面不舒服,解他下面做什么?
当时为何那样,她现在自己也想不明白了,如果非要归结原因,那可能是……关心则乱吧。
苏稚杳百口莫辩,酝酿半天,小声嘀咕出一句:“我没对你有歹念。
苍白且多余的澄清。
她捕捉到男人唇角淡淡抬起的痕迹。
女孩子脸皮薄,又被他这么不明意味地取笑,苏稚杳窘迫得不行,她皮肤和奶霜一般,雪白而滑腻,一旦红起来就特别醒目。
这会儿更红了。
苏稚杳支支吾吾,索性撂手不管,倏地背过身,含羞带窘地喃喃:“你这种皮带我没用过,不会扣……
耳后是一声从鼻息透出的低笑。
“解起来倒是熟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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