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界怔住两秒,忙不迭回答明白。
前段时间因京市行程频繁,为便他在寸土寸金的梵玺大厦置办了一套顶层住宅。
别说那里他自己都还没住过几回,就是在常居的港区别墅,这么多年徐界也没见他带任何女性回去过。
徐界回答话时,余光下意识留意了眼后座的姑娘。
她躺着入眠,男士商务大衣掖到肩头。
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徐界头一回感觉到,他这六欲清静的上司,有正常的活人气。
但没必要大惊小怪。
他也是男人,是男人就不能免俗。
车子畅通无阻,一直开到梵玺。
大厦最顶部整整一层,都属于贺司屿套房的独立空间。
房门打开,廊道至客厅的灯带自动亮起。
贺司屿抱着苏稚杳,把人放到沙,女孩子重量轻得很,他气都没喘一下。
苏稚杳睡得也深,一路被抱上来都没醒。
贺司屿居高临下看着她,脱下西服外套,解掉衬衫袖扣,丢在一旁,开始挽袖子。
上辈子一定是欠了她什么。
否则他不会把一个喝醉的女人带回住处,现在还得亲自去客卧给她铺被套。
贺司屿前脚刚踏进客卧,后一秒,苏稚杳迷迷糊糊转醒,明亮的水晶吊灯灼得她睁不开眼。
酒意仍上头,苏稚杳并没有清醒,她揉着眼睛,慢慢坐起来,不舒服地蹬掉靴子。
半梦半醒的状态下,她赤脚踩上地毯,梦游似的,从客卧门口一荡而过,寻着味,推开另一间卧室的门,无声无息飘了进去。
等贺司屿再出来,想抱她去客卧时,沙上空空无人,只有他的大衣一半歪着,一半拖地。
望一圈都没看见人。
直到他目光落到主卧虚掩着的门上。
贺司屿皱眉,朝着主卧过去。
门口过渡厅的灯亮起,光线延伸进宽阔的卧室里,逐渐暗沉下来。
远远看去,铅灰色被褥下鼓起一团。
贺司屿一步一步轻轻走到床边。
果不其然,这姑娘正舒坦地躺在他的床上,双手捏住被子盖到锁骨,只露出一颗漂亮的脑袋,和一点弯曲着的白里晕粉的指尖。
她温驯地阖着双眼,睫毛很长,湿润地覆在眼睑,睡颜安安静静。
即便是他也不可否认,画面十分养眼。
真是会挑地方睡。
贺司屿扯了下唇,呵出一声无奈的气笑。
他俯身,从她手指头里抽出那一截被沿,被子往上轻拽,盖过她肩头。
正要起身,胳膊突然被抱住。
苏稚杳脸蹭蹭他小臂,眉眼舒展开,睡梦中愉悦呢喃:“香香……”
“不准咬。”
贺司屿阴下脸警告。
不知是听进去了话,还是又睡过去,身下的人倒是安分了会儿,没再乱蹭,只是双唇微微翕动,出模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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