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伊万离开后,苏稚杳松口气,心口还因错乱的呼吸起伏着。
程觉回过身,看向她。
苏稚杳对上他的目光,他双眸暗沉着,看她的眼神一潭死水,不像过去一见她就笑嘻嘻的。
因在奥地利他醉酒那晚,他们讲的最后一通电话,彼此的关系此刻显得有些尴尬。
“谢谢你啊,程觉,我不知道你也在这里。
苏稚杳尽量以平常心面对他。
程觉定定看着她:“他呢?
“谁?”
“贺司屿。”
苏稚杳愣一下料想他已听闻到她今晚是贺司屿女伴的身份故作随意回答:“他有工作待会儿就来了。”
程觉眼底汹涌着难以言说的复杂情绪不满难忍也许还有不甘:“你还不明白吗杳杳。”
“什么意思?”
苏稚杳是真没懂。
“他不会来了。”
程觉说:“你今晚打扮这一身他看不到。”
一个两个都在对她说贺司屿不会来苏稚杳感到烦了正要失去耐心程觉的下一句话像钻入骨髓的钉子牢牢钉她在原地。
“那晚我们通话的录音我给他了。”
苏稚杳脑子一空失声良久用尽力气一般才从喉间挤出一丝气:“你说什么?”
“你没看消息吗?我说了如果他知道还是愿意要你我就放弃。”
程觉声音很低在从人造河面吹来的风里有一股压抑着的平静。
苏稚杳四肢硬化血液沸腾得她脑袋胀。
……
就在那几分钟前。
贺司屿的到来引得宴会厅一阵骚动。
他一身西服马甲衬衫手臂佩戴着气质深沉的黑色袖箍外套搭在臂弯另一只手朝在西裤口袋里金丝眼镜未摘脸廓线条清晰利落。
身躯凛凛匀步越过宴厅众人那不慌不忙掌握在尽的姿态
记者和闪光灯都追逐他身影而去但所有人又都自觉为他让道畏惧那一列保镖更畏惧他。
徐界跟随在他身后见他从前夜起情绪便不太对劲今晚做完工作才不紧不慢地过来晚宴琢磨是与苏稚杳有关。
他试探问:“先生您需要我请苏小姐过来吗?”
“不用。”
贺司屿面上没有任何情绪一口港腔粤语漫不经心:“我去休息室等她。”
皮鞋迈上旋转楼梯踏着鎏金红毯一步步从容地往二楼走去。
可他是贺司屿。
面部表情越淡压迫感越强就越是阴鸷得可怕如同风雨爆前乌云盖天那一刻的死寂。
贵宾室沙朝向一面落地窗。
贺司屿搭着长腿慵懒后靠着女孩子的手机在指间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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