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沉默,萧长车微微闭上眼睛,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看着萧长车的模样,李大锤倒是有些不忍了,“算了,你不想说就不用说了!”
“没什么不能说的!”
萧长车睁开了眼,道:“我的故事就跟外头传的一样,被北元灭了族,成为侥幸生存下来的那一个。
唯一不同的是,我从那时起,便变成了一个男子。
收拢了一些侥幸逃脱的萧姓族人,开始了军旅生涯,这些年来,那些族人为了报仇,也是为了保护我,几乎都凋零了,萧东伟是幸存下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
“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所以你才叫萧长车吗?”
李大锤问道:“我能知道你原来的名字吗?”
“萧凝雨。”
萧长车道。
“独有凝雨姿,贞婉而无殉!”
李大锤道:“你的名字是从这句诗中化来的?”
“想不到你还读了几本书!”
萧长车道。
“别忘了我的老师可是喻老夫子!”
李大锤笑道:“不管教你读书的人是谁,跟我的老师比起来,那肯定是弱爆了!”
“教我读书的人,是我的父亲!”
萧长车的声音低落了下来:“他死了。
他希望我做一个琴棋书画无所不通的温婉女子,偏生我从小倒是喜欢舞枪弄棒,最终,还变成了眼下的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屠夫!”
“你杀得可都是坏人,恶人!”
萧长车摇头:“那倒不见得,我率军突入北元境内,照样杀人不眨眼,老弱病残幼也同样不放过!
所以像我这样的人,死后必然是要下地狱的!”
“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放在心上的!”
李大锤宽慰道:“国家之间的对抗,民族之间对生存空间的争夺,谈不上什么正义,也说不上什么好坏,当战争一起,就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我们生在其间,为了自己的族人争夺胜利而无所不用其极,没有人能够指责我们。
真要善心,且等我们获得了最后的胜利之后,再来抚慰吧!
那时候我们作为胜利者,自然可以对失败者宽容一些。”
“你倒是会宽慰人!”
萧长车露齿一笑,似乎长久以来心中有关这些的郁结之气,此时尽数被疏解开来。
眼下的萧长车,锋锐之气尽去,躺在床上,柔弱之姿尽显,而这一笑,似乎让整个洞穴之内都亮了起来,看得李大锤一阵失神。
“萧长车,你还是别笑!”
转过身,李大锤道:“有些让人受不了!”
“李大锤,你又想死不是?”
身后,传来萧长车羞恼的声音。
李大锤连连点头:“对了,这才是萧长车嘛!”
身后,传来了深深的吸气,呼气之声。
对于如何惹恼萧长车,李大锤的确是有一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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