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为卑劣的是,我就算是知道了,”
裴度自嘲地勾了勾唇角,厌弃道,“却还从来都不敢在人前说起自己都没有胆量去承认。”
裴度说到这里,自己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起身牵了钟意起来,打算回去了。
钟意犹豫了下,却是原地顿了顿,然后把扑到了宣宗皇帝怀里。
“不是的,不是这样算的,”
钟意双臂环紧,死死抱住宣宗皇帝的腰部,认真地与他分辩道,“这些事情,没有哪件是陛下您做下的,更没有哪件是您想要这样的这怎么能算得上是陛下的过错呢”
“然斐,”
裴度微微低头,捏紧钟意的下巴,面色冷肃道,“阿意,叫我然斐这皇宫,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就没有处是干净的,染满了不尽的鲜血与脏污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从未生于这深宫内帷之。”
钟意抬眼,静静地凝望着宣宗皇帝清俊的眉目,双眸里莫名多了些别的什么东西,微微启唇,轻轻道:“斐郎”
裴度大力掐住钟意的腰,重重地吻了下去。
“我只有你了,阿意,我只有你了,”
裴度边吻着,边断断续续地附在钟意耳侧轻声呢喃道,“陪在我身边,辈子陪在我身边好不好”
“那是自然,我们不是相约好了要做彼此的家人么永远地互相支持、互相护、同心同德、不离不弃”
钟意的双唇被裴度得通红,眉宇间更是透着股惊人的媚意,但当她眼神明亮地仰望着身畔人,字顿地说下这句时,裴度只觉得自己心尖颤,脑海并无半旖旎之意,只恍然有种得见天光的救赎感。
“嗯,”
裴度垂下头来,与钟意额头相抵,定定地望向钟意的眼底,语气带了抹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过的憧憬之色,缓缓道,“我们会直好好地在起,直直阿意,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们可以起着他,起把他养大,起对他很好很好然后等他大了,我也可以把身上的担子都放给他,到时候我们就也可以出去走走,遍这山川四海、大江大河就跟外祖他们样”
说着说着,裴度的眼睛也缓缓地亮了起来,因为身体的缘故,原先他也并非没曾为子嗣之事烦恼过,但那时候想起,多是出于种“延续后代的责任”
心理而已,其实真说他内心有如何期待,那倒也大可不必了。
裴度还曾经刻薄的想过:自己身上这样卑劣的血脉,也合该会得了这样的怪病,正好彻彻底底地将哲宗皇帝与静淑皇后的血脉断绝于此了。
倒也不必再继续去祸害下面的那代。
但现在却不样,现在的裴度,是真的很想很想,拥有个结合了自己与钟意血脉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的话,自来都说儿子肖母如果是个小姑娘的话,那也是像他娘些更惹人喜裴度单是在自己脑子里想想,就瞬间觉得高心头酥软片,高兴得不得了。
但钟意却听得头皮略略有些发麻。
钟意实在是不想、也不忍心去泼宣宗皇帝的冷水,但着对方这般兴致勃勃的期待模样,钟意便忍不住又想起了昨夜昏天黑地的胡闹感觉全身上下没有处不是酸痛得厉害。
钟意犹豫了下,还是觉得这等事儿直忍着不说也不是个事儿她悄悄拽了拽宣宗皇帝的袖角,尴尬的四下了眼那些打从他们与长宁侯方才坐在起说话时就已经退到三十步以外的皇宫内侍们,明明知道那些人听不着、也不清,但还是有种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瞧着的羞耻感。
钟意下意识地侧了侧身子,强忍住羞耻感,将自己的袖子捋了截起来,放到宣宗皇帝眼皮子底下给他:“旁的都好,只是”
那只如玉般细腻的小臂上,密密麻麻,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吻痕。
“下回,斐郎能不能轻些”
钟意说着这话都觉得自己脸上烧的厉害,羞耻得恨不得要在宣宗皇帝眼皮子底下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裴度怔了怔,眼望去,脸上霎时通红,继而那抹红又缓缓退下,隐隐透出股惘然不知所措的青白之色来。
长到这般年岁,裴度还是第次知道,原来那等床笫之事,也是能成为种凌虐施辱的手段的。
那简直不像是喜,反像是种刑罚。
他几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伸出了指尖,小心翼翼地像是怕会弄坏什么东西般,轻轻地碰了碰钟意小臂上的青紫。
“这,这些都是我弄的吗”
裴度的脑子时有些懵,昨晚他本就是时兴起便拉着钟意仓促间拜了天地,然后更是稀里糊涂又灌了不少酒,只依稀记得自己开始时还是知晓应克制些的,只是到了后来他自己都昏昏胀胀没多少印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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