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是当年众人为了给思念女、哀毁过度的两国大长公主逗趣,话赶话地把两小人硬生生凑成的。
如今两国大长公主那边倒不难说,傅敛洢对裴泺无意,且是他傅家的女儿对这桩婚事失礼在先,就是真闹到两国大长公主面前,燕平王妃都不怕什么。
真正难为的,反倒是宣宗皇帝这边。
燕平王妃有时候想想,真是既忍不住恨傅家那姑娘做的太明显,一点面子也不给泺儿和燕平王府留,又人不禁恨她做得还不够明显,怎么有的人就能一点也没反应过来呢。
但这层窗户纸偏偏还不好由燕平王妃来戳,真让她来开口点明傅敛洢对宣宗皇帝的那点小心思那话真是好说不好听了。
燕平王妃春秋笔法,没有对长宁侯府为何想送傅敛洢入宫作任何评价,只简单陈述,然后便是剖开心扉与裴度谈了退婚一事于燕平王府的利与弊。
不过她话说到如此地步,裴度再回不过味来的话,那就是个傻子了。
很明显,这婚事不仅仅是燕平王府不想娶,且是连长宁侯府都本也不愿意嫁。
裴度这次沉默了很久。
“自文宗朝间起,傅家已经出过三个皇后了,”
良久的沉默之后,裴度才神色复杂道,“文宗皇帝的承仪皇后,成宗皇帝的贞顺皇后,还有朕的母后。”
先哲宗皇帝的静淑皇后。
虽然让裴度自己来,都怎么也不觉得自己母后的身上,有哪一点真的符合“静”
,又在哪个时候真的曾贤“淑”
过了。
“叔母不妨与大舅母直言,”
裴度目视前方,脚步不停,神色平静道,“朕已无意再让傅氏女入宫。”
“陛下顾虑的是,”
燕平王妃点了点头,也语气淡然地委婉提醒裴度道,“只是以傅三姑娘的身份,要母仪天下本就欠了些,陛下若是不介,真收入宫中也无妨。”
这次裴度连想也没想便摇了摇头,直截了当道“袅姨当年为救朕而亡,这十余年来,朕视敛洢如亲妹,断没有要她入宫做小的道理。”
燕平王妃微微笑着点了点头。
为的是方才听到的那句话里是真的连半点男女之情、旖旎之意都无。
燕平王妃缓缓地吐出了一口气,碍在胸口凝滞了好些年的躁郁一扫而空。
一行人在山脚分作两拨,裴度一言不发地回了慎思殿,屏退宫人,召了藏在避人处的暗卫来,吩咐人去查证了燕平王妃所言。
在慎思殿里从半上午批奏章批到掌灯时分,暗卫才匆匆地将裴度想要的东西报了过来。
翻第一份密报时裴度的反应尚算平静,毕竟他心中早有猜测在燕平王妃大张旗鼓地为裴泺相各家贵女,甚至定下林、杨两家嫡支的姑娘为侧妃,而长宁侯府对此毫无反应时,裴度心里便已然有了隐约的预感。
傅敛洢生父不知,生而丧母,只为这两点,怕是洛阳城大半世家贵妇在相儿媳时第一个便将她剔了出去。
这是长宁侯府再如何宠她都无法弥补的缺处,甚至说得上是长宁侯府的一桩心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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