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我既钟情于你,自是为你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只是……”
这人话音一转,却是带上几分玩味道,“未婚妻怕是忘了,凌霄不是东梁的花。”
对方刻意将“未婚妻”
三字压的死死的,听的小沛心里一阵心虚,可转念一想,不承认便是。
“我确是不小心忘了,毕竟……父亲两袖清风自是不如世子这般财大气粗,散尽家财替我求来一株花已是……”
“尽了己力……”
尾音拉长,一字一顿,几不可察地意有所指。
这话明里暗里带着阴阳怪气,袁风言却笑意更盛,道,“财大气粗才好,毕竟千金能买我开心,用钱的地方多了去了,尤其是我的未婚妻体弱多病,日后怕是得变本加厉地坐吃空山,替她寻医问药。”
这纨绔不愧出生皇室,想必自小也是在觥筹交错中练会了说话的功夫,三言两语,竟是又将话题绕到了她的身上。
小沛脑中忽然记起些在相府中听闻的关于端王世子的香艳八卦。
如何红颜知己无数,后院美妾如何风情万种,便索性眼眸弯弯装作吃醋,讲起反话来。
“世子真是有情有义之人,那么多美妾红颜,想来其中若是哪位美人身子抱恙,世子也必是毫不吝啬,倒是叫我这做未来妻子的心生忌。”
说罢拿手帕轻压眼角假装拭泪。
柔软的布料未能贴上脸颊,小沛的手腕被对面的少年郎握住。
袁风言眸子里荡漾出轻轻浅浅的碎星,眼尾红晕极淡皆是笑意,看着风雅矜贵,另一手却是极为孟浪地当着她的面将其中帕子一把抽走。
“既是未婚妻介意,那些妾室我遣散送走便是。”
袁风言忽然语气委屈,“只是未曾想到,我的未婚妻竟然信了他人传的假话,倒是叫我好生伤心。”
小沛心弦一颤,再也不想听他那些口是心非的假情假意,踮起脚想去夺帕子,未曾想,对方竟索性手臂伸直举的更加让她够不着。
“帕子还我。”
小沛够不着帕子只能踮着脚拍拍对方的手臂。
“不还,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袁风言高举的手一抖将帕子握进手心成拳。
小沛停下动作,问道,“什么事?”
袁风言笑意更盛,“你得答应我,花灯游必须来。”
小沛想着自己不仅没拒绝对方,甚至还答应了好几回想来对方是不是没把她当话放在心上,便忍不住拔高音量道,“去,我一定去。”
心中暗道这人明明这么年轻却记性不好,不由得生出几分怜悯又道,“和你拉钩,骗人你是小狗总行了吧。”
尾指相叠互勾,倒像是对喝合卺酒的新婚夫妻,袁风言忽道,“你若骗人便是小花猫。”
小沛一愣,只觉得这话熟悉,手一抖,触及对方尾指,竟碰到了粗糙小茧。
小沛以为自己摸错了,便顺着对方的话道,“行行行你说的都对。”
轻轻借力又摸了一下。
这下却是真切,叫她知晓自己并非幻觉。
可是……
这不是常年习箭才有的吗?
花灯袭江,红鼓喧天。
天上银河照进了皇城道旁的春水,月光打在花灯上,照映了地上一对又一对的璧人。
帝后乘金撵,隔黄纱赐福少男少女。
铁骑开道,英姿飒爽,是出身世家的少年郎,身披绫罗绸缎,腰缠无花绿枝。
丝竹管弦从秦楼楚馆,酒楼花巷,高户大阁中被秋风裹着一起吹来,旖旎了一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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