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多少”
“很多。”
乔野默了默,从身上摸出钱夹,递给她,说“现金不多,卡里有八万,我从小到大存的。
钱给你,跟我回去。”
徐晚星没有接。
“嫌少”
“是。”
她死死攥着手心,说,“的确不够。”
“你要钱来干什么”
她张了张嘴,只觉得万千话语涌入喉头,稍不留神就会透露出风声。
可五月的风提醒着她,下个月就要高考。
耽误一个就够了,难道还要拖他后腿,把第二个人拉下水吗
她抬头着乔野,说“我想过好日子。”
“好日子,在麻将馆里吗”
“麻将馆怎么了我生在这里,长在这里,读了这么久的,腻了。”
她无所谓地笑了笑,说,“现在不想读了,打算弃暗投明,重新回归老本行。”
乔野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
“都说没事了。”
徐晚星想挣脱,却挣不开,余光见不远处的李叔,她张口大叫,“李叔,快帮帮我,把这人弄走”
李叔很快走来,一把抓住乔野的肩,“松手。”
乔野吃痛地松了手,见徐晚星后退两步。
他问她“徐晚星,之前说的话,你全都忘了吗”
徐晚星神色一滞,转身离开前,只认真地说了句“我没忘,但是我反悔了。
乔野,祝你前程似锦,在北京一切都好。”
隔日,徐晚星没有再去上学。
仿佛破罐子破摔,既然他都知道了,她索性放弃了表面的和平。
清花巷里,老房子里似乎没有人住了,再也找不到徐晚星和徐义生的身影。
唯一能找到徐晚星的地方,是兴旺茶馆。
乔野又去了几次,无一例外,无功而返。
最后,他站在张静萍面前,“张姨,我知道徐晚星很信任您。”
张静萍停在夜市街头,着一身狼狈的少年。
他几乎是央求似的问她“徐晚星怎么了您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好吗”
纵然不忍,张静萍也依然移开了视线,像和徐晚星约定好的那样,摇摇头说“读多了,物极必反,大概是压力大了吧,那孩子不想继续读了。”
“不可能”
“快高考了,你别在这耗时间了。
不管你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
张静萍转身离去,热闹街市,只留下少年一人。
路灯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来时孑然一身,去时也只有孤身一人。
那天夜里,乔野生了一场病,高烧不退,次日连学都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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