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内心忽然一片潮湿。
窗外是一蹴而过的夜景。
她从前总觉得蓉城太大,她的天地就只有清花巷里那低矮逼仄的小房子,她像颗野草,躲在徐义生的荫庇之下,偏安一隅。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她从不曾外出旅行,也没有闲逛的时间。
抄手生意太忙,她甚至连学校组织的春游秋游都会翘掉,老老实实节约那点钱,待在老徐身边帮忙。
尽管从未言说,但她对这偌大的城市有向往,也多少感到惶惶。
她总觉得自己拥有的太少,可今日见那些未接,低头见公交车上成双的影子,她又忽然觉得,其实她拥有的已经很多。
拨通老徐电话的第一刻,才刚叫了一声“爸”
下一刻,铺天盖地的咆哮声席卷而来,几乎震破耳膜。
“爸你还知道你有个爸”
“徐晚星,你到底跑哪儿去了电话一个都不接,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急死了”
“你闯祸了没有啊你是不是去打架了”
“你在哪里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滚回来要是半小时内没见你的人影,你他妈今天晚上别想睡觉了给我跪到天亮”
徐晚星一字不落,把老徐的怒火全部承受下来,最后才低声说“我没闯祸,也没打架”
“老子信你才有鬼”
“我可以对天发誓,要是我刚才打架了,我就一辈子一米五八”
她的确没打架,这话说得非常有气势。
徐义生“”
倒是一旁捂着手臂的人,低低地笑了出声。
徐晚星问清楚了徐义生只是皮外伤,现在已经回家歇着了。
“摊子那边你张姨他们替我收了,东西都堆在茶馆里头的。”
徐晚星总算松口气,向父亲保证自己会尽快赶回去,然后挂了电话。
乔野淡淡地瞥她一眼“发个誓还挺毒。”
徐晚星理直气壮“反正我没打架,要一辈子不长个,那也是你。”
“长不长都随意,一米八五也还凑合。”
乔野云淡风轻。
徐晚星气不打一处来,伸手去推他“我说你什么时候能不这么嚣张啊”
推到一半,见他眉头一紧,又是嘶的一声。
这才反应过来,他现在是病号,而她是罪魁祸首
她松了手,讪讪地说“秋后算账,这会儿不跟你计较”
乔野不咸不淡“也不用等到秋后,一会儿去医院治手,你去收费窗口算账。”
“”
挂急诊,照x光,最后进了骨科,打石膏、缠绷带。
乔野做这一系列事情的时候,徐晚星一直像条尾巴似的挂在他身后。
最后,他坐在治疗室里,胸前挂着大猪蹄子,听医生说注意事项时,余光瞥见治疗室的门口,有个脑袋一直鬼鬼祟祟往里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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