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冬梅饿得很了,先喝了一大口汤暖胃,接着埋头吃起了面条,夫妻两个完全没有交流,全都卖力地吃着,在他们隔壁的两桌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互相地聊起天来。
“你说厂里头是啥意思嘛,突然要搞个比赛。”
“就是,之前都没有过,偏就咱们赶上了。”
“我听人说,比赛还分厂内厂外两拨,厂内的要是能得第一名,职工级别往上提一级,厂外要是能得第一名,就进咱们厂子当正式工,是为了刺激咱们职工的积极性。”
“有啥好刺激的,每天从早到晚的摆弄机器,我累得脖子都要伸不直了,你听我这骨头嘎嘎响的,跟没上油的机器一样僵。”
“谁说不是呢,咱们加班加点的赶,还老说什么效益不好,积极性不高,又不涨工资又不发奖金的,能有啥积极性啊”
两桌的女工叽叽喳喳地聊起来。
袁冬梅吃了大半碗面条,一直没落下听隔壁桌说的话,大概懂了意思,才转身拍了一下坐在她背后的女工,好奇地问“同志,我想了解一下,不是县里的人也可以参加吗”
“应该是吧。”
短发女工也有些茫然,“我们都参加厂内的比赛,没仔细了解过,你要参加吗”
袁冬梅不好意思地说,“就是随便问问。”
有个女工站起来说,“大姐,你别担心,这比赛就是为了调动大家积极性,寻找更加优秀的人才加入我们纺织厂的大家庭中,只要你有手艺,肯定能参加”
“那比赛比的是啥啊”
袁冬梅还没听出来。
“咱纺织厂好几个部门呢,肯定不止比一项,你要是想参加,可以去咱们厂了解一下。
最近那里热闹得很,不少厂外的人听了消息都跑过去报名了。
参加一下,又不要花钱,你说是不是”
女工热情地说。
袁冬梅感激地向她,“谢谢同志,我会去纺织厂了解一下。”
“不碍事儿。”
“休息时间快到了,咱们都赶紧的,不然又要被组长骂了。”
其中一个女工火急火燎地站起来,“都怪你,非要跑出来吃啥牛杂面,食堂里随便吃点就好了,万一回去迟到了又得挨批,这个月都第几回了快点快点,骑自行车也要十分钟,别耽误时间了”
在她的催促带动下,六个女工很快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袁冬梅心里惦记着比赛,连面条都不香了。
张顺诚一她那表情,就知道袁冬梅在琢磨啥,“你不会还想去参加啥比赛吧咱们乡下来的,都不是居民户口,哪里行得通啊。”
“不去问问,谁知道行不行得通”
袁冬梅把剩下几口面条全部吃掉,汤喝得精光,才打着饱嗝从国营饭店里走出来,坐在张顺诚的自行车后座上,路上边打听边往纺织厂去。
等他们到了纺织厂,果然到传达室外挤了十好几个女人,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也有三四十岁的中年妇女,没挤进去的都在外头聊着天。
有个人问“为啥要办这劳什子比赛”
“我昨儿个也来问了,说什么里头的工人做事情不积极,一到下班点儿就跑没影,迟到早退不要太多,趁机办一场比赛招几个手艺好,老实本分的工人,加强一下工厂内部竞争。”
“但就一个名额,也太少了吧”
“好像说是保底就一个,如果表现的好,就都招进去嘞。”
“真的假的”
“我骗你干啥,不信你去问里边的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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