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外头正好的阳光,庭渊道:“回去吧。”
呼延南音吩咐马夫,“回官驿。”
从上午砍到下午日落西山,才将囚犯处决完毕。
这些刽子手个个砍人砍得腰酸背痛,胳膊酸软,拿不起砍刀。
刑台被鲜血染红,下面的地面血液凝固后又会有新的血液滴落,垒起厚厚一层。
伯景郁在刑台之上坐了六个时辰。
台下围观的群众换了一批又一批。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两里地外都能闻到。
行刑结束后,伯景郁携一众官员离开。
前脚他刚走,后脚刑台周边三里就下了一场大雨,将刑台之上的血迹冲刷了一个干净。
而三里外的地方并无半点雨落下。
这一奇观,也被百姓们津津乐道。
按照习俗,沾了死气,要以艾蒿沐浴,驱除身上的煞气。
整个官驿随处可见的都在熏艾,食物中也有艾蒿熬的凉茶和用艾蒿做的饼。
伯景郁的浴桶里飘着厚厚一层桂花。
一进浴房就把他给熏出来了。
他问送水的下属,“这是谁安排的?为什么要弄这么多桂花放在木桶里。”
下属道:“是庭公子吩咐的,他特地让人采摘回来,说要让王爷去去身上的血腥味。”
伯景郁突然觉得也不是那么不能忍受。
一头扎进浴房关上了门。
少说浴桶里得飘着三斤的桂花,随手一抓一大把。
从浴房出来,伯景郁感觉自己就像是行走的桂花树一样往外散发着桂花的香气。
就算是腊肉,怕是都要被腌出味了。
伯景郁无奈地笑了笑,去后院找庭渊。
即便是隔着衣服,也难掩饰他身上的香气。
伯景郁来到院子里,庭渊和呼延南音正在屋里下五子棋。
庭渊只会这个。
伯景郁从门外进屋。
庭渊闻到一阵桂花的香气抬头,香味是从伯景郁身上散发出来的。
与伯景郁对视上,庭渊问:“都处理完了?”
伯景郁点头,“对,都弄完了。”
呼延南音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如今突然出现,伯景郁看到他是很意外的。
呼延南音起身,“王爷。”
伯景郁嗯了一声,看向桌上庭渊和呼延南音在下的棋子,庭渊又要输了。
他随手指了指一个位置。
庭渊毫不犹豫地将棋子放下。
呼延南音:“……”
伯景郁问呼延南音,“你这段时间都去了哪里,怎么不见你来找我们?”
呼延南音:“家里有些事情耽搁了,就没过来找你们,这次过来是给你们送信的。”
“西州那边有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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