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原道:“其父当年之死有古怪。”
齐侯皱眉。
田原道:“当年其父守浮阳,先君有事急召他回临淄。
他轻车简从而归,却半路遇上贼寇,被贼寇所杀。
当时平原一带正闹匪患,我们便以为是流窜过去的匪徒所为。
可他是大将军,身边也不是没有侍从,平常的匪徒莫说打不打得过,如何敢去劫掠他?”
齐侯皱眉问:“叔父以为是谁干的?”
“一定是向!”
齐侯抿嘴:“叔父……”
田原对田亥道:“把你知道的禀与君上。”
田亥再行礼,小心地道:“我们的人混入河间城守军很是艰难,那守城的高罂似是得了什么人的警告一般,严查细作,我们混入的人,十不存一一,其余都被抓住杀了。
铲除俞嬴的事,差点不能成功。”
田原接着道:“君上想想,那高罂,顽固是顽固,上战场拼杀也是一把好手,但他是这么细致的人吗?
齐侯问:“叔父说是相邦……”
“一定是!”
田原道,“当年田显约莫是顾虑向得先君重用,与我在信中说此事时很是含糊,我也没怎么在意。
如今回想,此事定是他做的。
他去求先君放过俞嬴,先君未允,他便私自派人去告知对吕齐死忠的河间守将高罂。
后来杀田显的贼寇也一定是他的人。
他在为俞嬴报仇。”
齐侯先挥手让田亥退下,才对田原道:“不管此事是不是相邦做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公子俞嬴已死,相邦一心为了国事操劳,寡人不想再追究此事。”
田原冷笑:“君上觉得此事过去了,这事真的过去了吗?向处处与我作对,君上以为跟此事没有关系?向能为了一个女子,背叛先君,杀大将军,就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背叛君上,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齐侯沉默片刻:“叔父,公子俞嬴已经死了。”
“可如今有一个燕国太子太傅俞嬴……上回我与君上说过向待这个俞嬴如何。
他分明是将对先前那个俞嬴的情意移到了这个俞嬴身上。”
又过了片刻,齐侯道:“寡人还是信任相邦的。”
田原冷笑一声:“君上还是防备一些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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