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个了,”
淑妃唤北雁取了酒来,给自己斟满一杯,“既然睡不着,那便今朝有酒今朝醉。”
这酒浓烈的很,香得柳双娥也伸出手来取,却被淑妃轻拍了手背,对上她一双深沉的眼眸:“你有伤在身,不许喝。”
柳双娥只得哼哼唧唧地用杯盏接了温水来喝。
一杯下肚,淑妃已经有些坐不稳。
手臂攀附在她的肩背,脸颊的绯红爬到了脖颈。
她问:“哎,你对太子果真一点心思也没有吗?”
“一点点吧。”
纪云宴生得好,性情也好,鲜少有孟浪行为。
今日这样鲁莽,大抵是她说的话有些重,把他激急了。
和自己年岁相仿的人长久地相处,自己又时不时地勾他一下,说心里硬得像个铁板,那是假的。
可若要说多喜欢,那也不必。
柳双娥朝后躺去,手臂枕在脑后,叹着气道:“可也就那样。”
“嗯……这才是正常的,”
淑妃无意识地摸着她的衣衫,“这样的年纪,没有感觉才怪呢。”
“你如我这么大的时候,也会心动吗?”
淑妃点头:“有的,我对他一见倾心。”
她的十五六岁,是前朝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时候。
可即便如此,她作为长公主,身边也少不得青年才俊。
柳双娥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子,才能入她的眼,让堂堂长公主一见倾心?
她问:“他……可娶妻了?”
“他一直陪着我,”
这酒实在太烈,淑妃还想再仔细说说,脑袋却如同浆糊,怎么也无法将自己与秦烛的过往说出口。
只能勉强压了睡意,蹦出几个字来,“在这宫中。”
柳双娥心里一沉,问:“是谁?”
然而肩膀上的人已经沉沉睡过去了。
她也没有瞧见,淑妃一张一闭的嘴唇,将要脱口而出的“秦烛”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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