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连同肩膀一并轻轻抖着。
像是花了好大勇气,才敢借着喝醉质问他。
薄祁闻蓦地回过神来,正要说话,温燃却突然起身,结果腿抽了筋,一屁股又栽回到地上。
约莫是真的疼。
这姑娘眼泪掉得更凶了。
哭也不敢大声哭,咬唇硬撑着,出细如蚊呐的吸气声。
就好像谁给她天大委屈,欺负她一样。
不过也的确。
她这一天过于精彩了。
薄祁闻轻叹,说不上哪来的耐心,到底拖着她的腿弯,把她从地上抱起来。
他抱她。
她就配合。
纤细白皙的胳膊乖乖勾住他的宽肩,头靠在他的怀里,哪还有半点虚张声势的模样。
大概对酒精的耐受力真的低。
薄祁闻把她轻轻撂到床上时,她眼皮已经沉得快要打架。
可即便如此,手也还是死死拽着薄祁闻的手臂。
生怕他离开半步。
感受着属于年轻女孩掌心的柔软温热,薄祁闻莫名没有挣脱,低眸瞧了她好一阵,直到她卸了力,垂下手,才俯身帮她把空调被盖上。
后来生了什么。
温燃不知道,她的记忆就断在这里,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上午。
空气中浮动着幽柔沁甜的雪梨檀香。
床边斗柜上放着一枚银色香托,香托里仅剩香灰余烬。
似是熄灭了很久。
她躺在暄软舒适的大床上,抬眼便看到明净的天光透过落地窗纱洒在蓬松的被子上。
是薄祁闻的套房。
回忆倾泻而来。
温燃头痛欲裂地坐起身,现身上的衣服也已经换成一套质量上乘的绸缎睡衣,里面的内衣却是纹丝不松。
床下摆着一双偏大的男士拖鞋。
旁边沙上,除了那件粉色裙子,还放了一套崭新的女士衣服。
摸起枕旁的手机一看,早上八点。
有那么一瞬,温燃怀疑自己还没醒酒,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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