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青奉了绕好的银红色丝线来,状若无意地笑道
“入宫赴宴本是一桩极荣耀的事,等闲人家便是一辈子也得不来一回,咱们相府得圣人青眼就不一样了,只消向皇上告罪,便是不去也使得。”
梅青恭顺地垂着眼,这番话却是说的甚为张狂无脑,若是被有心人听到耳中去御前编排……
若云大惊,当下便要责罚于梅青。
舒月却心起疑窦,梅青素来话少温柔,行事勤勉,今日为何会有这般轻狂之语?
她瞥向梅青,后者却得了若云之言已然被人带下去,暂且留在了外院伺候。
“阿姐未免也太好性儿了,竟容得梅青这般言语且不重罚……”
若云抚了抚日渐隆起的小腹,面上不禁漾起恬然的笑。
“得给这小家伙儿积福呢。”
舒月便也笑起来,心里却千回百转,思索着入宫赴宴之事,姐姐不能去了,若自己再不能前去,岂不是真如梅青所说?
玉贵妃以太后的名义一再相请,自己若不去,岂非太过刻意,白白给人留了话柄?
思前想后,舒月还是决定前去。
在邬泽,重阳节同花朝节一样同属盛大节日,禀承先祖仁爱为先的治国宗旨,宫宴上除了为年逾七十的忠良之臣、坊间名士举办千叟宴之外,会另开一席,以敬太后,舒月要参与的,便是太后这一席宫宴。
邬泽的宫宴通常都在夜间承办,暮色四合,舒月便与杜氏一起入了宫。
杜氏被人引着入了座,舒月却因尚要在太后面前献艺,被人带到了供献艺贵女们临时休憩的映秀阁,御前献艺是京中贵女们在人前崭露头角的好机会,但盛名与“污名”
齐聚于一身的孟舒月因为已然定下了婚事没有这般同她们争奇斗艳的烦恼,略试了试琴音的准头,舒月从容起身,在一众贵女或艳羡或嫉妒的目光中,施施然饮下了一杯宫女送来的热茶。
“孟家妹妹真是好福气啊,被皇子厌弃了,还能有小侯爷从小许下的姻缘。”
说话的贵女是卫霖的妹妹卫银澜,自家哥哥因着舒月佛寺不吉之事也得了骂名,秋闱名落孙山不说,前几日竟又被人现与戏子纠缠不清,父亲动了大气差点打折他一条腿。
孟舒月这个不吉之人让她们家祸事连篇家宅不宁,成了整个京城的笑柄,连带着自己的名声也受了牵累,如此种种,她凭什么转头就能安安心心嫁人!
这委实太不公平!
卫银澜越想越气,话里愈带刺,直直地冲舒月扎过去:“咱们可没有妹妹这般好福气,声名狼藉也能白捡来一个侯夫人当当,只是既然妹妹早有婚约在手,又欲入宫为皇子妃,是否太过贪婪任性?”
卫银澜说着便看向了周围的几位贵女,有同样嫉恨舒月的人已经开始应和她。
雪绵听得气极,冲上前便欲同他们理论,岂料舒月将她拉回身后,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多言。
雪绵一腔怒火无人吐,委屈巴巴地望向舒月。
舒月不紧不慢地自桌案前站了起来,转头看向了卫银澜,凉凉开口。
“卫姑娘今日既称我运气好我便认下了,只是贪婪之名于我相府太过严重,舒月实不敢领受,至于婚约之事,‘许婚皇子又被厌弃’是舒月都尚且不明的事,未知姑娘是从何处听来?‘与小侯爷的姻缘’,我与6侯的姻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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