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上车钥匙和外套,迈大步出门,看见宋嘉,告诉他:“我要出去一趟。”
“许总,那下午的会……”
宋嘉语气犹疑地提醒。
许闻钦脚步没停,丢下一句:“排到明天。”
-
挂完电话,叶因枝再也忍不住。
她靠在墙上,身子脱力一般地往下滑。
快一米七的个子蜷成小小一团,肩膀因为哭泣而一下下微颤着。
急救室的提示牌被设计成红底的字,触目惊心。
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病人被送进这里,也不知道有多少家属在门前崩溃。
而此时此刻,死神把玩笑砸向了黄如巧。
在叶因枝的记忆里,抚养她的一直都是奶奶。
黄如巧既承担了父亲的角色,又是一个慈爱的“母亲”
。
父亲叶继安是个赌鬼,每回赌输了便用酒精来麻痹自己,所以同样是个酒徒。
在外不顺,他就总是变着法子地同妻子吵架,不管周婉贞是否顶嘴,总是以他摔烂家里的东西收尾。
那会儿叶因枝还小,除了哭什么都做不了,还要尽可能学着躲避,以免被伤及无辜。
丈夫的暴怒无能,孩子的哭哭啼啼,每一笔都成了周婉贞出轨的辩护。
叶因枝三四岁的时候,两人的婚姻终于走到尽头。
叶继安欠了高利贷,数额不小。
周婉贞没有谋生职业,收入不定。
由谁来抚养叶因枝竟成了两人离婚的最大分歧。
好在这时候独居的黄如巧站了出来,才让她不至于流落街头。
黄如巧会半文半白地念故事书哄她睡觉,会用自己的退休金给她攒学费,会给她扎辫子织毛衣,会轻声细语喊她“小枝”
……
在这二十多年里,叶因枝见到叶继安和周婉贞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是他们那段灰暗婚姻的失败品,是无人在意的牺牲品。
无论她在哪个角落自生自灭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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