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京淮抽出西装口袋里的手帕,擦干椅面的小水珠,“坐吧。”
“谢谢。”
温凝坐下。
“客气。”
温凝渴了一路,可桌上都是酒,环视一圈,没找到白水,却看到面前放着的深蓝色男士手帕,她愣怔片刻,向左扭头。
许京淮像装了雷达,快速精准地捕捉到她的视线,视线一触,温凝赶忙低头移开。
许京淮对一旁的服务生招手,人过来,他递过去一摞厚厚的小费,“要杯温水。”
服务生接过小费,笑不拢嘴,“马上来。”
不足两分钟,服务生端着温度适中的白水站到许京淮面前,他往旁看了眼,服务生把水端到温凝面前。
温凝一时错愕,没抬手接。
许京淮拿起餐盘上的水,放在温凝面前,“只是杯普通的水。”
原来她一上车,许京淮就看出她口渴,更看出她的提防。
车上不熟,他没过多打扰,再次遇见,还记得她口渴。
温凝讪讪,接过水杯,咬着杯沿小口抿水。
不想留误会,她解释:“山上没监控,一个人总要小心些。”
许京淮颔首,“女孩子谨慎些好。”
演出在即,温凝没多聊,喝过水便与队友一起跑去后台。
梁京州唱了两首老歌,调动起客人的情怀,全场合唱,掌声不断。
演出结束,他们如愿收到老板的正式邀请。
事情敲定,全队欢呼,当即决定庆祝一番。
卡座只剩许京淮一人,梁程州有事先走了,梁京州邀请许京淮留下和他们一起庆祝。
圈里都知许京淮不喜欢吵闹,请他出来吃喝玩乐极难,今晚是梁程州强硬拉来的,何况,许京淮比梁京州年长几岁,朋友圈不同,共同话题没有,许京淮不可能留下和他们这群吵闹的学生庆祝。
梁京州的邀请完全出于礼节,实际没带半点希望。
不料许京淮一口答应,激动的梁京州连发两条朋友圈炫耀。
期间许京淮出去接了通电话,贝斯手低情商开口:“我感觉京淮哥比你哥好相处。”
梁京州连连点头,“许家老爷子家教严,喜欢有礼貌有涵养的孩子,不像我家散养式教育。”
他和父亲观念不合,吐槽起自家毫不留情,“我们家就是一暴发户,和根正苗红的许家不能比,我哥能和许京淮成为好朋友算是攀高枝。”
贝斯手弯手肘撞了下温凝,“凝凝能不能别总这么冷淡,上点心。”
温凝手拄下巴,专心看杯子的鸡尾酒,没懂贝斯手的意思,转回头问:“什么?”
“豪门呐,你没听梁京州说,京淮哥家可不仅是豪那么简单。”
温凝扭回头,又去看那杯粉红佳人,不轻不重地说:“女性不是只为了嫁人繁衍,也不是每个人都想嫁入豪门,请你摘掉这种有色眼镜。”
贝斯手吃瘪语塞。
梁京州连拍贝斯手两巴掌,“活该。”
一巴掌打贝斯手的偏见,另一巴掌打他的愚钝,一起排练这么久还不了解温凝的个性。
温凝很像只小刺猬,平时以柔软的肚皮示人,看着软糯糯的很好欺负,实际一旦触碰原则,马上露出后背的刺,扎起人毫不留情。
贝斯手自罚两杯酒向温凝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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