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拱之点了点头,和盛从周互相见面行礼,苏公公也陪着笑说,“咱家本是和苏大人一块来的,谁知路上大人马车出了故障,咱家就只好先行一步,不想大人马车居然又修好了。”
棠梨细细看去,便见那苏大人袖上零星污点,心里暗暗纳罕,这样如月之恒,和风容与,洁如琉璃的人,居然会自己修马车,再联想盛大人昨日说,善后的工作不好做,说他清廉孤直,看向他的目光,不由多了些柔和。
苏拱之扫了一眼袖口,倒也神色无觉。
“盛大人”
他将一份卷册递给盛从周,“圣上着你调查京中失火一事,考虑到大人路上还要耽误几日,杨千户让我将这份案卷带给大人,大人可以先了解下案件来龙去脉。”
盛从周将案卷递给棠梨,随口道“你也可先看看,可有何异常?”
刘公公和苏拱之,不由看向棠梨,眸中神色,颇为诧异。
一行人落座后,棠梨专心看案卷,见这个案卷记载了,大火的范围,伤亡人数,参与救火情况,亲历者口供。
并重点罗列,威远侯府一家,所犯下的各宗罪行,不由眉头微蹙,颇为不解的问向苏拱之。
“苏大人,民女不解,七月流火,天干物燥,意外失火也是有可能的,为何这个案子,却将调查重心,全部放在威远侯府一家?仅仅因为,大火最初生于此处吗?”
苏拱之听完,并未回答,只是看向盛从周。
盛从周淡淡道,“苏大人可当作,这是本官问你的。”
苏拱之神色颇为不解,却也温声解释道,“火灾起火点在威远侯府一家,虽是有意外失火之嫌,但京畿衙门和杨千户,似乎在调查中现,火灾生前几天,威远侯府的世子,曾因当街调戏民女,与几个书生生口角,遂令小厮肆意殴打书生,其中一个书生身体文弱,第二天就病故了。”
“京畿衙门的6绩大人,怀疑是私仇引的蓄意纵火,恰逢那几日,京中西南风大作,助长着火势的肆虐,才会烧连了上百户人家。”
苏拱之抿了口茶,又接着道:
“可这样的高门贵户,沿袭百年的朱门之家,怎么经得起调查?从儿孙欺男霸女,到侯爷卖官鬻爵,家中掌柜强买强卖,内宅仆妇私放印子钱,虐杀买卖奴仆,一桩桩,一件件,查出了上百件罪行,这还是拣着这几年的调查,若是陈年旧事,又不知该平添多少件?总之,如今6大人和杨千户,也实在是犯难,便是从这些罪行里去查何人纵火,也恍若大海捞针一般,更何况,圣上龙颜大怒,催促得十分急,不然,杨千户也不会让大人,路上抽空提前看案卷,熟悉案情,如今刑部和大理寺也插手,可见圣上之重视,前所未有!”
棠梨听完,不由为盛从周捏了一把汗。
再去看那案卷,实在是五味杂陈。
她过往的刑侦生涯,遇到过一些完美嫌疑人,即便是警方确定他是真凶,也苦于没有证据,只能无罪释放。
这是棠梨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这么千疮百孔的嫌疑人,这么多执法人员涉入,都难以确定,到底谁想害他。
“那威远侯府一家,是不是全部葬身火海?”
苏拱之摇了摇头。
“火势虽极大,但烧到中门马房时,已有管家仆妇惊醒,等大火一路向北,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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