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言行举止并乎“明府”
的想法,口称告退,兀自离去了。
即使卫固、范先等人郡府中,府中吏卒也曾将他荀某人放眼里。
无兵无权,危累卵,即他曾设想过这种境地,骤然体验其中,还是难免有理落差。
荀忻搬来靠墙上的案,指腹擦过,近眼一,没什明显的污迹,来负责洒扫的仆役没有敷衍了事,可称得上是人间残余的一点温情。
困此地,所能做的惟有等待。
长夜漫漫,百无聊赖下他铺纸开始写信。
吏舍里的一盏灯火焰,提笔之时,影子投纸上,清笔迹。
荀忻无奈把案搬门外,借月光得分明些许,还需凭借手感,一笔一划地写。
飞蛾围绕的灯火下,他从沿途的风景见闻写起,写太行山的地势,写河东郡襟山带河的险要地位写无话可写时方才停笔,吹灯入睡。
更深漏尽,鸡鸣天明,荀忻却是被嘈杂的呼喊声吵醒。
他条件反射般握剑爬起,倚床头从混沌中清醒过来,此时此地,最危险的是自己的性命。
他既然还活,有何可惧
冷静下来后,荀忻这才发觉后背一凉,像是发丝散落皮肤上的触感。
而他的头发好端端地束头顶。
反应过来,他立即脱衣,没来得及拍时,已经一长腿麻点蜘蛛迅速消失了床头缝隙里。
“荀府君”
有人推门直入,“府君范先率兵执拿”
人大概没想府中此动静,荀君竟还刚刚披衣,一愣神过后更加焦急,“执拿,府中同僚问罪。”
荀忻捡起床尾的外袍,这次忘细致地抖落,免再有虫蚁,自顾自问道,“朝食可有汤饼”
“府君”
这名闯入他屋中的郡吏闻言,望他的神情逐渐复杂,兼有愤怒与鄙夷,“范先妄杀府吏,府君却欲见死救,视而见”
“两碗,加芫荽,多谢。”
荀忻低头束腰带,同时佩好剑、印,“早去早归。”
他很希望此人照做,他或许能顺带保下此人。
人再多言,转身就走,临走似乎用河东方言咒骂了些什,荀忻听懂话音,倒至于听懂语气。
屋中能听哭嚎夹杂惨叫声,这本该平静的清晨,显得尤为刺耳。
半掩的房门再次被敲响,门外是一稍显浑厚的声音,“府君,范将军已至堂中,欲求见府君。”
等待这次见面,荀忻仿佛等待了很久。
但当他见范先时,免很失望。
入目所及是残尸与鲜血,果说此行途中他所见的河滩花海是人间烂漫,眼前的景象属于耳忍闻而目忍睹的炼狱惨景。
管是“杀鸡儆猴”
,还是“草惊蛇”
,或者是想令他恐惧,都必要牺牲掉这多甚至与他毫无相关的人。
“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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