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话,就见房门打开,嫡母身边的嬷嬷踏了进来,道:“二小姐,夫人让我来瞧瞧。”
凑近了看,嬷嬷还上手摸摸蔺馨文的脸蛋,语气惊讶道:“怎么出去一两个时辰就这幅样子?大夫是怎么说的?”
蔺馨文看着嬷嬷黑白相间的头,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在烛光下显得愈深刻,心里一阵厌烦,然而面上一点不显。
蔺馨文咬着唇,慢慢说道:“大夫说,许是因为入口的吃食导致的。
我思来想去,今夜从外拿来的点心都是平日里吃过的,只有……”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今日第一次喝酒,怕就是这个……”
“唉,”
那嬷嬷叹了一口气,“二小姐好好歇着吧,这几日吃些清淡的,签完要忌口,把身子养好了再论其他事。”
她行了个礼,就退身关上房门。
银沅见门关上,走到门边听脚步声远去,这才对对蔺馨文说:“小姐,您别急。
都是讲究的人家,这件事断不会这么不清不楚地过去的。
您今日就先歇息吧。”
另一边,嬷嬷回到大院对蔺家夫人回话:“娘子,我方才去瞧了,脸上的疹子做不得假,”
她走近蔺夫人,低声道,“不过这也太巧了些,正准备议亲呢,就出了这事。”
蔺夫人早就听儿子女儿说了今日画舫上生的事,此时正在喝茶,闻言重重地放下茶杯,面上满是狐疑:“她今日特意趁着我出府的时候央求她父亲让她出府‘开开眼界’,唉,一不留神儿……”
“我与夫君挑的那几个人俱是人品端方寒门子弟,家中清白,科考亦取得名次,这件事她院子里的人应当还不知晓。
这节骨眼儿上,若不是大娘早已定亲,真想让她换门亲事,不嫁去那皇家。”
嬷嬷安慰道:“夫人当年将大娘定给四皇子,无非是没得选择。
谁能料到后来太子早早去了呢。”
当年太子已长成,饱读诗书,马上功夫也不差,可称一句文武双全,且待人谦和有礼,将皇帝交给他的事务都完成得漂漂亮亮。
众臣子虽然不说,但在心底都认为假以时日,太子会比如今坐在龙椅上的那位更适合当一名君主。
谁能想到,五年前,也就是太和二十一年,西北胡人叩关,太子去慰问军心,竟然在路上染了疫病,一命呜呼。
消息传到长安,皇帝一头昏了过去。
醒来之后大雷霆,派人去查,也只得出个‘意外所致’。
死了的人,不好也变成万分好,更何况太子几近完美。
皇帝骤然失子,很是低落了一阵。
原本太子的年龄、德行、能力都在弟弟们之上,大家心服口服。
太子一死,下面的人蠢蠢欲动。
然而过后无论朝臣如何上书都不肯再立太子,拖拖拉拉许久,搞得这长安城里暗流涌动。
蔺家表面上却不肯掺和进明争暗斗中。
哪知太和二十二年,大娘随她去宫中赴宴,莫名其妙得了皇后一句“佳儿可堪皇家妇”
,蔺夫人当时听到这句话冷汗都留下来了,却见坐在皇后身边的皇上笑呵呵的,竟也赞同皇后所言。
回去才得知,蔺尚书当时心里有些想法,刚有一些动作呢,怕是被皇帝敲打了。
要不是皇帝到底念几分旧情,又兼蔺尚书确有几分本事,哪里是敲打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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