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宗伦何等聪敏的人,立刻明白了眼前这个看似憨厚的村支书的言下之意。
捋了捋手上的军帽状似不经意地笑道:“我们也是一时好奇,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
只不过现下已经是什么年景了,你们还一味地关着人家?要是那家人真的有冤屈却不能出去伸张,你不管是什么好心也要被别人当做一番歹意了!”
刘大树悚然而惊,面前这个个子不高温文尔雅的中年军人说话真是一针见血。
不错,当年这一家人到村子里来的时候,陪同下来负责押送的带头人竟然是县里革委会的一把手。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一家子的真实身份不简单。
当时的大阵仗立马让当时担任耗子店公社书记的刘老爷子长了个心眼,他是经历过了风里来雨里去诸多场斗争的老党员。
等押送的人一走,他什么也没有问就让家里人一天到晚好茶好饭地招呼着那一家子。
但是很显然村里多了这样一家身份成谜的人后,县里好像也有些惦记。
三天两头的有红卫兵下来把人拖出去批斗一番,在这样的折腾下没隔多久那对夫妻就不成了,没多久就双双去了,那小孩子的神志也变得有些不正常。
原先多清秀的一个小后生,后来却见人就打见人就骂,村子里好事的小孩子就跟在后面学他。
还是刘老爷子不忍发了善心把周里关进了耗子店一座废弃的老宅子。
那地方以前是老财主家的粮仓,周围都砌了很高的围墙。
只要把门一锁等闲人轻易不能进去,当然进去的人也不容易出来。
那小后生脚上系了铁链,白日里还是满宅子乱跑,多数时候是神经兮兮地与鸡鸭为伍,晚上就胡乱睡在一个很小的窝棚里。
县里的人进去看过一两回后,就再也没有去过了。
刘老爷子在世的时候,每隔天就亲自背一口袋干粮到老宅里看看人还在不在。
回来后就当着那些好奇的村民大摇其头,说那个疯子多半不行了,活不了多久了等等。
时日一久,人们只记得老宅里关着一个活不长了的疯子。
每回大家伙路过那里时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惊动了那个可怖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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