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言安是第二天早上给陆老太太请安后听陆雨石说的,他边往自己书房走边问:“她现在住在丰和楼?”
陆雨石走在他身后半步道:“估计是被吓到了,不敢回家,丰和楼人多能壮胆。”
陆言安推门进去坐到书桌前笑道:“她那样还需要壮胆?”
陆雨石道:“毕竟是个女子,昨夜丰和楼本没有房间,掌柜的给她挪了一间。”
陆言安手指在书桌上敲了几下道:“你说这事是曹家在试探大哥还是曹天成自己犯浑?”
“你们俩来往的人都不一样,他能特意去找楚玉的麻烦?”
曹天成是嫡子,是看不上庶子的。
陆言安敲了两下道:“算了,大哥说了不用管的,我们也别添乱了,让掌柜的看顾一下吧。”
说罢拿了一本账本看起来,陆雨石应了一声上前给他磨墨。
楚玉今天也是早早的起了床,昨夜里没睡好,曹天成踢的那一脚踢到了她肩肘部,她拿毛巾装了冰块冷敷了一会,早起时还没有消肿,已经变成青紫色了,她暗道倒霉,她知道这事多半是自己被牵连的,本想报官,后来又放弃了,就这么一个伤,对方大不了赔点钱,人却结了仇入了眼,以后迟早会找她麻烦。
吃完饭后楚玉去医馆看伤,如她所想的没有骨折,买了瓶跌打药酒揣怀里,正要回去,又往铁匠铺去,让匠人打了一个单孔的虎指,上面的手刺短而尖,不注意看还看不清楚。
那匠人问了一句,她只说是好看。
好在用不了多少铁矿,那铁匠也就不多问了。
楚玉就盯着匠人把铁水倒进沙做的模具里,成型后又打磨一番,戴到手上一看,圆润的浅灰色,圈外面凸起一块圆锥形,好看又不惹眼,楚玉很满意,一顿恭维让匠人也乐开怀。
打铁铺在西北角,离西边的瓦舍不远,楚玉边走边看,突发奇想的想在这边弄个勾栏卖唱……毕竟后世那些流行歌曲她会的不少,虽然走音,但也没人听得懂啊,后来想想又算了,音律都不一样……就这么边走边想的。
“喂!”
一个男声传来,楚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在意。
“喂,喊你呢!”
一把扇子从楚玉后面戳过来,正好戳在她受伤的部位,让她“嘶”
得出了一口冷气。
那人似乎被也被吓到了,收了扇子有些心虚的问道:“你没事吧?”
楚玉回头一看,好嘛,又一个冤家路窄的。
她抚着肩膀向宁世远问了好。
宁世远带着两个仆从,他尚未束发,一头头发半束半披,穿一身驼黄色斜领交襟长衫,腰间系了同色腰带,配了一个香囊,对楚玉道:“听说你换了住处?”
楚玉不欲与他多言,只道了声是。
宁世远有些尴尬,道:“二娘要成亲了,我赶着去买东西,嗯,先走了。”
楚玉道:“巧娘要成亲了?”
宁世远嗯了一声道:“定了这个月二十五。”
楚玉道:“今日已是十六了,只几天了。”
又想到昨夜之事,问道:“昨夜有个人自称是她的未婚夫,可是真的?”
宁世远点头,欲言又止,最后说了一句:“曹天成最近要准备婚事,最近应当是没空找你麻烦,你自己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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