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来,从脚边卷起、上扬,继而吹到人的头。
风把罗裳的头吹到脸颊边,罗裳伸手拢了拢,将碎拢到耳后。
韩沉留的是寸头,自然没什么影响。
突然,韩沉和罗裳都觉得眼前一花,随即有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那位大叔头顶猛地飘起来,往路边飞,一直飞到一辆三轮车厢里摆着的财树上。
那东西就挂在那棵财树顶部,风从旁边拂过也没有把它吹下去。
三轮车座上坐着的大哥目瞪口呆,看着自己那棵财树上的东西,仿佛陷入了沉思。
那中年大叔只感觉头顶一凉,随后他听到身边的中年妇女放声大笑,笑得腰都直不起来。
他这才知道,那风竟然把他花了大价钱买的假给吹跑了。
看着大叔茫然捂着凉的头顶,窘迫地站在路中间,罗裳和韩沉都面无表情,像没看到一样继续往前走。
等走了一段,把那大叔甩在身后,罗裳才不客气地笑起来。
但她只笑了几声,便看到韩沉面色略微沉重,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哎,怎么了?”
罗裳见他面色不大好
,觉得很奇怪。
韩沉的心理变化似乎跟刚才生的事有关系。
韩沉嘴唇动了动,等罗裳再次催问,才犹豫地道:“你懂医,那你说,秃头遗传的概率会不会高?”
罗裳疑惑地看了看韩沉的头顶,他的头还是很密的,老韩头的头也很好,只是年纪大花白了,但没有一点脱的样子。
所以罗裳也不知道韩沉在担心什么,她就道:“这个不好说,一家几代人确实都有脱的话有可能会遗传啊。
但韩爷爷头不是好好的嘛?”
韩沉却道:“可我爸头有点稀疏了……”
罗裳终于明白韩沉在怕什么了。
估计他这样的人以前是没有容貌和身材焦虑的,平时穿衣服也不怎么讲究。
但身材好脸也好,随便穿点什么都挺好看的,一句话,就是硬帅。
罗裳都得承认,自己愿意跟韩沉来往,与他帅气的外形也有关系。
但刚才两个人亲眼目睹那位大叔假被风吹飞那一刻的窘态,韩沉大概是有点怕了。
想到他恐惧的样子,罗裳觉得好笑。
但她忍住了笑,问起了韩沉爸爸的情况:“你爸做的是什么工作?”
“他是研究机械的,在青州大学教机械制造。”
韩沉说。
“哦,高级知识分子啊?他头稀疏可能有用脑过度的原因。
那他这些年身体怎么样?”
“现在身体还凑和,但他二十多年前曾被下放到乡下,在牛棚里住了六七年。
那边环境和营养都差,好几次差点没了。”
过去的事在韩沉心里留下很深的烙印,他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罗裳听了,便宽慰韩沉:“他情况可能比较特殊,青壮年的时候伤了元气,平时用脑又比较多,所以才会脱吧。”
“你不会是害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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