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尚德嗓门又大了起来,颇有几分不耐。
李姨娘偷偷地瞧着他的面色,进言道:“其实那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忠武伯仰慕老爷已久,想咱们镇国公府结个亲家。”
“忠武伯?”
季尚德奇怪地瞥了她一眼,“我同他都没聊过几句天,马球都没打过一场,这又是哪里来的交情?”
李姨娘忙笑着接话:“话虽如此,可老爷您英武非凡,俊美无双,又是三公之后,谁不想与您交好?说来这事也巧,那忠武伯府的老太太出自李家的世家薛家,算是妾身的大表姐。
她呀,正愁着忠武伯的亲事呢!”
季尚德听着,不由地皱起眉毛:“可我记得,忠武伯如今也快而立了?他不是有儿子吗?”
“话虽如此,可那原配夫人命不好,生了两个儿子后落了病根,前几年便去了。”
李姨娘浅笑着,娓娓道来,“我那老姐姐就想着为我这位不省心的外甥寻一门亲事,只求那新夫人举止大方得体,宽宥待人。”
季尚德思索着,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这不,在大长公主府上的桃花宴,她一下看中了咱们家的大姑娘,喜欢的不得了。”
李姨娘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那薛家可是实打实的大皇商,如今他们府上也愿意拿出万两黄金的聘礼,也许诺了会另送几十间铺子农庄……可见也是重视大姑娘。”
她这边说完,屋内久久没有回音,李姨娘忐忑不安地要抬起头去瞧人,被砰地一道拍桌声一震。
“胡闹!
我季尚德是这样卖女求荣的人吗?”
季尚德阴着一张脸,企图把他的腿从李氏手里伸出来。
李姨娘一惊,紧紧地抱着他的大腿:“老爷明鉴啊,妾身这也是为了大姑娘考虑!
大姑娘才退了婚,也再难议亲了,可若她嫁不出去,那如筠如音怎么办?崇邦崇礼又如何自处?她这个做姐姐的,总要体谅体谅老爷为人父亲的辛苦!”
季尚德动作一顿,没有吭声,任由李氏接着说了下去:“再……再者,先夫人走了这么多年,谢家如今也必然是靠不了了,还不如许了忠武伯,好歹是门当户对的伯爵人家,也不算辱没了她。”
“老爷,您说呢?”
李氏泪眼盈盈地仰视着他,看到季尚德定定地盯着她,俊美的脸上面无表情,似乎是头一遭认识了她。
一只手握住了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头,季尚德语气中带着怒意:“好你个李氏,亏你还是掌管中馈的庶母,居然这样对待嫡长女?”
李氏仰着头,泪水不自觉地落下:“老爷,妾身只是为了镇国公府着想,为了老爷,还望老爷好好考虑。”
“哼!
你最好是。”
季尚德重重丢开她,不再看她,一挥衣袖,“滚出去!”
李氏咬着牙,站起身拢好衣服,强撑着脸面低声行礼告退。
书房门一打开,外头的丫鬟小厮们都被吓了一跳。
原因无他,李氏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狼狈了,满脸的妆被泪水毁的不成样子,一身素色衣裙上全是斑斑点点的黑墨,髻也歪了,散着许多碎,是被打了一般。
她在后院中一直盛宠不衰,这些年和大姑娘争来争去也没有落过下风,还没有像今日这样被国公爷如此对待。
看方才下人们就听到了屋内的各种响动,是碍于主人家的命令,没人敢擅自靠近。
“夫人啊,您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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