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并不只想做个恩人。
夜深人静,小窗灯影之下,二人一高一低,离得又近,仿若窃语。
“麻烦聆玉姑娘了。”
“大人坐着就好。”
叶谌看着她低眉凝眸的模样,“方才可吓着你了?”
“本来有些怕,”
池帘捻起绣花针,唇畔漾起一抹笑意,“但是一瞧是你,便只觉得新奇了。”
叶谌正色道:“我读书的时候,经常翻书院的墙头。”
她抬望来,微微瞪大了眼睛。
他不由话里捎上些笑意,尽量说得有趣生动些:“夫子管不住,我见旁人如此,我也如此。
只不过有人觉得,像我这种好学生怎么能又作文章又学他们翻墙呢?便偷偷跟我爹告状,说我平日的好学问都是装的。”
池帘一边细听着,一边手上针线翻飞。
这些事好像在书中也没见他提过。
他声音清醇,又放得低沉,娓娓道来便有一种让人忍不住沉浸其中的魅力。
“我爹就对我说,你看他们做什么,你将来能和他们一样吗?”
“后来我就潜心做个好学生,再也不与这些坏孩子同流合污。
以至于有一日我把告状那人套麻袋揍了一顿,他怀疑是我,到处告状,也没有人信了。”
池帘忍不住笑起来。
“叶大人以前可真有意思,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我以前该是什么样?”
叶谌微微低,眉轻挑了一下。
听过他这样的趣事,这动作便显得格外有神采四溢、少年意气。
“妾觉得应是如同现在一般,聪明睿知、持重老成,小小年纪就懂大道理。”
叶谌听了笑:“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厉害。”
“快好了。”
池帘用牙轻咬,绞断绣线。
叶谌低头瞧那修补的纹样,往日他衣裳上或是绣兰竹或是绣鸟鹤,这一簇秀气清圆的碧荷,里头立两只待绽的芰荷,却是头一次用。
这样精巧又别致的花样,旁人见了也会猜测是不是出自哪位手巧的绣娘。
一些不合时宜的念头却忽然在脑海中浮现。
这荷花是他独有的么?
那人的衣裳上,也会有同样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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