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颂大院近在眼前,沈知蒽想开口说谢谢,又觉得言轻,还没说出话时,握在她后颈上的手掌忽然使了个力度,闻书砚将沈知蒽的脸转到面对自己的方向。
她也是刚睡醒,声音无端有种撒娇的朦胧感,“疼——疼了,闻书砚你干嘛?”
沈知蒽没好气地把闻书砚的手一巴掌打掉,“啪”
得一声。
半明半暗的光线里,闻书砚的嗓音疲倦而低迷,“疼?我真没用力,应该是你没睡舒服。”
俩人一言一语的,方盛不知道后面在生什么,头都不敢回,拿起外套悄咪咪地下了车。
沈知蒽见方盛走了,也开始拎包,“今天谢——”
闻书砚倏地半个身子都转向沈知蒽,打断她的话,抢先说:“沈知蒽,以后让我照顾你,好么?”
沈知蒽懂他的意思,也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有多沉重。
但是她有自己的顾虑,如果没有西沫,没有那个她亲自参与拿掉的孩子,她会答应。
食色,性也,沈知蒽终是俗人,就是单论闻书砚的色相,哪怕不会有什么结果,也许冲动之下,她也愿意和他谈上一段。
但是事实,闻书砚昨天还去了西沫的西餐厅。
她无意窥见过他的私事,不好拿到台面上说的私事。
沈知蒽更想所遇之人给她一份干干净净的安定,她十几岁独身处于异国,太过颠簸。
“书砚哥,我能照顾好自己,不需要麻烦你来照顾了。”
她打算蒙混他等待的答案。
闻书砚手臂搭在敞开的双膝上,双手随意交叉着,他离沈知蒽很近,她能清晰地嗅到他身上的薄淡香水味。
甚至能精准地分析出这道香里的组合物质。
闻书砚就那样看着她,目光里的坚定深邃不见底,他忽而轻笑,“哦——又改口叫书砚哥,不直呼我大名了?”
“我怎么听说你没照顾好自己?一家三口都是医生,白班,夜班毫无规律,为了减少互相干扰,你一个人住在雅颂大院,常常为了多睡一会儿不吃饭,所以胃会偶尔不舒服。”
即使闻书砚的车很宽敞,可是他高挑的身姿坐下来,加上他靠得近,沈知蒽几乎觉得闻书砚要把她圈禁起来。
到底是没正经谈过恋爱,她能箭,会射击,不怵手术刀,不怕鲜血,但是面对闻书砚,心率多少有些失常。
“我爷爷奶奶说的吧?我只是偶尔吃不好,不是常态。”
沈知蒽尽量沉静地狡辩。
闻书砚像要把她看穿似的,目光都不挪一下,“别犟嘴,再结合你今晚下班的事,事实证明,你需要一个称职的男朋友。”
他直接将“男朋友”
了当地抛出来。
沈知蒽被他围得呼吸热,“我还在实习,忙得焦头烂额,没有精力谈恋爱。”
闻书砚微微低头轻笑出声,肩膀颤动后再平静,他抬眸看沈知蒽,“没关系,我有精力,我会充分配合你,你只要安心独占我,享受这份感情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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