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中,闻书砚没去理会兀自缠在腰上的一双细白手臂,而是迅捷地转过身,接住了险些掉到地上的婴儿。
年轻妈妈吓得说话都带着哭腔,连声对他说谢谢,接过孩子后,又对沈知蒽道歉,“对不起,小姑娘,撞到你了。”
“没关系,没关系,没摔到小宝宝就好。”
说话间,沈知蒽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紧紧搂着前面男人的腰,她兀地抽回手,抬眸便撞上他冰冷如寒潭的眸光。
沈知蒽张了张口红糊掉的嘴,本想跟他说句抱歉,那个年轻妈妈却截断了她的话,“你们两个人真般配呢。”
她看了看怀里可爱的婴儿,又说:“祝你们早生贵子。”
年轻妈妈看到了沈知蒽抱着闻书砚的画面,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闻书砚不知是怕耽误时间,还是反讽被误认的关系,竟然回了句,“谢谢。”
沈知蒽也暗讽地跟着回了句,“谢谢。”
瞬时,两个人鬼使神差地对视了一眼,紧接又互相嫌弃地别开目光。
待有序地出了机舱,渐渐,她和闻书砚隔开了距离,那抹高挑,气质出众的背影乱在了人群中。
——
奉城虽阴雨,呼伦却湛晴,刚过立秋,天空似被泼了蓝墨,高远无边,几朵闲云悠悠坠着,仿佛触手可得。
沈知蒽取完行李后,出了机场大厅,快到停车场的路上时,那个身影又闪入了她的眼眸。
又遇上了。
只一眼,她便扫见闻书砚的米白色t恤上被印了一抹不浅的口红印。
色号正是今天用的cl金管,焦糖南瓜,适合秋天情调的颜色。
一定是刚刚扑到他背上时蹭到的。
沈知蒽微微咬着下唇,纠结要不要和他说一声。
几秒后,她拉着沉重的行李箱快走两步追上闻书砚,路面留下两串箱子滑过的咕咕噜噜的声音。
沈知蒽忽然靠近,闻书砚垂眸看她,以为她又要来推销保健品,是他看起来不太行,还是干脆不中用?
闻书砚表情不太悦,好像在说:别过来,不需要,我不买。
她抬起细白的手指向他后背示意了下,放软声音说:“不好意思,你衣服被我擦上口红了,这个我可以赔偿。”
沈知蒽抬头望他。
闻书砚睨着走在风中的她,浓密的长被吹乱,嘴角的口红糊了,有点滑稽,又有点说不清的可爱,回了三个字,“不用了。”
这时,前方三个男人向他俩的方向迎来,脸上洋溢着掩不住的兴奋。
他们身后停着一辆黑色林肯领航员,一看就是来接人的。
其中一个男人,隔着一段距离就向闻书砚大声打趣:“可见着你真人了,给自家集团打工是真卖力,天天泡在科研基地,你将来和飞机过日子算了!”
。
闻书砚开玩笑地回:“那怎么行,事业是事业,老婆是老婆,日子还得和老婆过。”
“这次你研究的新一代歼击机,试飞结果怎么样?”
“打住,国家——机密,不可泄露。”
……
这个时候,沈知蒽已经识趣地从闻书砚身边拉开距离,闺蜜桑筱麦的电话也恰好打进来。
“筱麦,你早下机了吧,在哪等我呢?”
她接起电话问。
桑筱麦哭丧着脸坐在候机厅,“蒽宝,浦东机场在教我做人啊,它大到机场内有地铁,我腿跑抽筋了,肩膀要甩掉了,最后——没登上机。”
桑筱麦不是沪上人,今天第一次去浦东机场,当时取完登机牌,是h开头的登机口,工作人员提醒她要抓紧时间了。
直到广播里开始喊她的名字,桑筱麦终于意识到事情比她想象得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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