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生也走了出来,与裴行川四目相对,裴行川垂下眼睑,一言不地进屋。
四人在屋里坐下,陈西石道:“我来襄庸半年,怪事起于月前,城主一睡不起。
紧接着城中异事屡,百姓开始嗜睡,频繁入梦。
有大字不识之人梦醒通诗书,晓六艺,也有素不相识之人梦醒后结为夫妻。
当然,梦中死亡之人也不再少数。”
闻言,林幽年下意识攥紧了五指,混乱的思绪骤然清晰,想起李之鹤,瞬间有些坐立难安,恨不得立刻赶到他府上。
看出林幽年的异样,陈西石望向谢云生,试图找到答案,可谢云生并不回应,裴行川只能简短道:“我们因寻一幅画来到襄庸,这幅画如今在他好友手中,画中人是长公主要寻之人。”
“长公主以越氏宝楼的线索作为寻人奖励,有所耳闻。”
陈西石语调僵硬,面色也是沉如水,显然对此事很不认同。
谢云生道:“如今这幅画掀起了江湖风浪,我们此行已与多个门派打过照面,我徒儿的伤也因此而来。”
陈西石叹一口气,“这幅画万不可被贼小拿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要去找之鹤兄。”
林幽年腾地一下站起来,被谢云生拦住,“你现在找到他又如何,只要他睡着就会入梦。
还是你觉得他一定不喜欢梦中世界?”
谢云生意有所指,林幽年眉头压下,“你想说什么?”
谢云生笑了笑,将烂摊子丢给裴行川,“乖徒儿,替为师说说。”
裴行川眉头微蹙,瞥她一眼,她也静静看着他,眼底毫无笑意。
他明白,这是命令,移开眼,缓缓道:“金陵同仙教有一秘术,名曰浮生梦,施术者可入他人梦,亦可操控他人梦境,谓之造梦。
所造之梦源于人之七情,所愿与所恶,入九霄下黄泉皆有可能。”
林幽年神情一沉,浑身脱力般坐回凳子上,喃喃道:“之鹤兄喜神仙道,若在梦中能登九霄仙府,怕是不愿醒来。”
谢云生长指叩在案几上,淡声道:“半年前,长公主得遇仙人,梦中同游。
四月前,长公主作画寻人。
一月前,襄庸突诡事,你们说,长公主要寻之人与襄庸城有没有关系呢?”
陈西石与林幽年俱是眼眉一跳,沉默良久。
裴行川望了眼窗外沉落的夜色,月尚未完全爬起,只有屋内烛光映亮一地葳蕤。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声鸟鸣,低不可闻,似泣似诉,尾音绵长,哀婉凄绝,铺天盖地砸落在四方,令人眼皮沉。
一道哐啷巨响唤回众人思绪,裴行川起身开门,只见端着食案的老伯昏倒在屋外,碗碟四碎,饭菜泼了一地。
林幽年本已意识恍惚,撑着下巴摇摇欲坠,见此心房猛颤,立时站起。
陈西石端坐椅上,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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