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哎。”
记老没拒绝，端过茶杯一饮而尽。
浑浊的目光在姜瑶身上来回打转，不一会儿眼眶微湿。
“瑶丫头啊，算起来咱们师徒也有三四年没见了吧？我知道你日子过得苦，却帮不到你，当老师的心里实在惭愧得很！”
“别这样说，老师你已经帮了我很多。
有些事是人算不到的，没办法。”
姜瑶笑着摇摇头，“只是如果当初没有变故，我跟着您再练两年画，说不定早就出师了。”
“这是自然，凭你的天赋，或许两年都不要！”
记老很是赞同地捋着胡须，看向姜瑶的眼中满是遗憾。
当年姜瑶还在上大学时，他受邀前往学校办了一场画展。
那时的记老还心高气傲，想着不过都是一群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欣赏得动他的大作？
可偏偏，他遇到了姜瑶。
说是家里父亲很喜欢他的画，她也一样，几乎每一副都能指点一二。
甚至还拿出手机，给记老看她临摹的画。
记老当即神色巨变，让姜瑶再重画一幅，主题随她发挥。
姜瑶画完，记老就立刻迫不及待地要收她为徒！
不为别的，只因姜瑶是他这些年来苦苦寻觅，却一直没能找到的天赋型选手。
他年岁渐高，却没有一个亲传弟子，实在遗憾。
想要拜入他名下的人，犹如过江之鲫，他通通都看不上！
不是模仿得太刻意，就是过于平庸，要么就是没有灵魂。
唯独在姜瑶的画作和笔触上，他找到了熟悉的感觉。
他相信姜瑶能很好地继承他的衣钵。
能够被名师收作徒弟，姜瑶受宠若惊，很快就答应了。
成为名师的徒弟，自然要保持神秘感，姜瑶从未将此事大肆宣扬，就连父母和晏淮笙都不知道。
只等着她学成归来的那一日，一飞冲天！
到时候，她不仅能在医学上颇有建树，还能成为新一届的国画师！
即便她已经和晏淮笙坠入爱河，可是晏淮笙太优秀，太耀眼，哪怕姜瑶也被称为天才少女，可天才与天才之间，也有不可跨越的鸿沟。
她总觉得哪怕自己拼命追逐，也追不上晏淮笙的步伐。
所以姜瑶相信，只要她学有所成，她就能够站在晏淮笙的身旁，与他并肩而行。
如此，她刻苦钻研地学习了一年。
记老果然没有看错人，姜瑶是有天赋的，许多别人需要练几年的笔触，她几个月就能运用自如。
只要再学两年，她一定会出师，并且第一幅作品就会轰动整个绘画界！
然而那时心里怀揣着无数美好幻想的姜瑶怎么也没想到，不过第二年，她的世界便崩塌了！
姜家破产灭亡，她认清了枕边人的真面目，学业被迫终止，连生活都开始变得艰难，又谈何继续作画？
因此，她只能忍痛中断学习。
记老明白姜瑶的难处，只能尊重她的选择，心痛又无奈。
转眼间，三年多过去了。
如今师徒再聚，却早已物是人非，只留下心中悲凉......
姜瑶低垂眼眸，掩住中难过：“老师，这几年您过得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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