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太匆忙了,年轻人。”
弗格森却笑呵呵的走到吧台处,倒了两杯红酒,递给卡尔一杯后才说“再仔细,我相信你会发现不同的。”
卡尔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个角落“那面荣誉墙上面多了很多照片。”
在弗格森的办公室里有一面荣誉墙,上面贴着曼联赢取一个新冠军后,弗格森和他的球员们与奖杯的合影,虽然这些冠军奖杯只能被存放在老特拉福德球场的荣誉室里,没办法摆到办公室来,但有了这面照片墙,每一个来访的客人仍然可以通过它一览红魔的所有光辉岁月。
弗格森走过来,手指擦过那些照片“从你走后,这里多了我和一座欧冠奖杯、四座联赛冠军奖杯、三座联赛杯奖杯和五座社区盾杯的合影,但上面还少了一样东西。”
“少了什么”
“曼联的第三座欧冠冠军,08年在莫斯科卢日尼基球场,你从我手里夺走的那座大耳朵杯。”
卡尔沉默了,他想他明白弗格森想说什么了。
如果这会儿他们只是在打嘴仗,那卡尔完全可以用“胜败乃兵家常事,输了要服气”
或“08年输给我又怎样,曼联第二年不也拿到了俱乐部历史上第二座大耳朵杯么”
这样的话反驳回去。
但是卡尔没有那样做。
因为卡尔明白,弗格森这样费尽心思的谈往事,迂回的引导着话题,都是因为他对他们脚下的这座球场的深沉,对曼联的深沉。
这样意深重的谈话,卡尔不应该贸贸然的打断。
弗格森却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目的,而是又谈起了身体健康“就在刚刚过去的这个赛季,我经常在白天无缘无故的流鼻血,你的凯蒂婶婶陪我去医院做了一次检查,医生说我坐飞机的次数太过频繁了,他建议我少飞一点但作为一名每年都有很多国际热身赛和欧洲赛事要打的球队主帅,我怎么可能彻底告别飞机这玩意儿呢”
拍了拍髋部,弗格森又说“八年前往心脏里安装起搏器的时候,我认为那是我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手术,但很显然我的身体并不会乖乖听话,年纪越大,它们闹脾气的次数越多,现在我的髋关节也不行了,有时候连睡着它都让我觉得疼痛难忍,医生说我最好做一个髋关节置换手术,那会让我活的轻松点。”
“您预约了几月份手术到时候我会去医院您的。”
“没有预约,伦敦最好的那位医生9月份以前的手术全排满了,9月份以后,新的赛季又开始了,手术加后面的修养至少要三四个月时间,我无法离开球队那么久。”
弗格森苦笑道“为此凯蒂非常不满,她很生气,并且严厉的警告我不要学习你的父亲。”
弗格森的父亲亚历山大弗格森去世的时候只有66岁,刚刚退休一年,身为造船厂工人的亚历山大在上班的时候天天早出晚归,退休后刚刚和家人过上亲密幸福的日子,就在生日晚宴后不久被检查出来患了癌症,没多久后就蒙上帝召唤了。
虽然弗格森一直执拗的认为“父亲退休后没多久就死去了,所以工作才是美丽的,人只要一直工作就不会死”
,但身为妻子的凯蒂却有着和他截然不同的想法“结婚几十年,你向我承诺过那么多次,要多陪陪我和孩子们,但你总是食言,我不希望你像爸爸一样,脑子里永远都只有工作工作,到临死都没和家人有多少团聚的时光。”
没错,在和凯蒂的几十年婚姻里,弗格森承诺过很多东西,比如说退休后和凯蒂去环球旅行、在有着广阔农田的老家开辟出一块农场养养动物、帮儿子照顾照顾孙子孙女等等不过正如凯蒂所说,这么多的许诺,他一件都没圆满完成过。
“在这件事上,我站在凯蒂婶婶那边。”
卡尔说“您每天想着球队没问题,每天工作超过10个小时也没问题,但身体出了毛病需要动手术却迟迟不去医院不,这个绝对不行,凯蒂婶婶没错,您不应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我知道。”
弗格森喝了口红酒,狡猾的笑了“所以我才邀请你到这里来。”
戏肉来了。
卡尔想。
他顺着弗格森的话,问道“然后”
“我想要退休了。
而你,卡尔。”
弗格森伸开双臂,向卡尔展示着他的办公室“想不想成为这里的主人”
在和凯蒂进行过数次争吵过后,弗格森曾有一次忍不住想道我已经71岁了,又有着不怎么健康的心脏,和时不时出点问题的身体,或许我是该考虑考虑退休的事情了不然再过几年,就算我想和凯蒂环游世界,大概也走不动路了。
但是退休并不是一个容易做出的决定。
家庭方面倒还好,凯蒂和孩子们早就想让他休息了,关键是俱乐部。
弗格森清楚的知道,一旦他宣布自己要退休,那么这对于曼联、对于英国足坛,乃至对于欧洲和世界足坛都是一个地震般的消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将出现无法翻页或章节内容丢失等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