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叫,扑上去撕咬,“你个贱人,说宁愿一辈子不嫁人,也不会嫁给我弟弟,这才几年,你肚子里揣的是什么野种”
旁边一个中等身材、肤色黝黑但五官端正的男人护妻心切,跳起来踹出去一脚,给吴梅踹出好几步。
“原来就是你个恶毒婆娘,当年害了我媳妇。”
两年的劳改,好好一个漂亮知青,毁了。
也算老天给了她另外一条生路,在这里安了一个家。
如今婚姻幸福的知青摸了摸肚子,走到丈夫身边,“多谢她,我才遇到你,就叫她去牛棚铲牛粪吧。”
老婆的话就是圣旨,刚才不许吴梅靠近老婆的男人,拎小鸡一样拎起吴梅送到牛棚去,给她一把铁锹,警告她
“别搞小动作,牛棚出点啥事,你就准备改判更长的刑期吧,我是不介意你多留点时间,让我老婆好好出出气的。”
天道轮回,那个女知青解了气,感慨,“不管谁活动关系,把她送到这里,我都念这个人情。”
她心情愉悦,晚上多吃了半碗饭,给婆婆丈夫高兴坏了,“多吃点,也不能吃太多,胎儿大了不好生的。”
孟宏光保释出来了,他爸在外学习回来,到家给他一耳光,“你怎么能往猪饲料里下毒,胡闹”
“舅妈的工作被抢了,虞知青也受了委屈,我、我就是想吓吓林美溪,叫她别那么嚣张。”
“她们的委屈和你有什么关系,值得把自己搭进去蠢得没脑子,还有,你怎么能让你妈顶罪,白生了你”
“是妈说的,如果出事,什么都能往她身上推。”
孟承德是公社会计,无论老婆还是儿子劳改,他势必会受到影响。
现在是老婆担了罪名,那要好办一些,划清界限能将影响降到最低。
吴梅丈夫是公社会计,她又是公社妇女主任,十几年没做过重体力活,猛然间大强度的劳动,身体实在吃不消。
那个知青贱人丈夫带来的消息,更让她精神也崩溃了。
“你丈夫要和你离婚,你儿子也要和你划清界限,吴梅,等你劳改结束,也无家可回了。”
“对了,再告诉你个消息,你丈夫单方面宣布要和你离婚,就和另外一个女人眉来眼去,你好好改造,说不定还来得及去喝他们的喜酒。”
吴梅不信,这一定是贱人骗她的,她是涌泉公社条件最好的家庭之一,不会是这样的下场。
隔几天夜深人静的后半夜,吴梅连行李都没带,逃出了牛棚,虽然没有钱也没有身份证明,但是乞讨她也要沿途走回去。
被她迫害过的知青她丈夫亲自带人追,吴梅慌不择路,滚到堤坝下面。
男人无视吴梅求救的眼神,她被庄稼茬割到了声带,发不出声音,这是老天都不留她了。
即将当父亲的男人,留给垂死吴梅一个冷冰冰的眼神,他不会让老婆和即将出生的孩子,留一点可能存在的威胁。
他转头迎上同伴,“这里没发现人,我们去别的地方追。”
顾川柏和爷爷提了句后续,吴梅在窑乡的农场铲牛粪,度日如年,得知丈夫、女儿、儿子都和她划清界限,咒骂了好几天,私逃农场不慎滚落堤坝,被锋利的庄稼茬划破了脖子。
尸体被人发现的时候血已经流干了,据说爬行了几百米才死的。
吴梅自作自受,她害了一个好好的女知青,有她自己的因果。
只是孙子非要把人送去窑乡的农场,他这睚眦必报的性格,什么时候能稍微收敛一点
顾爷爷叹了口气,“因果罪业,怕有一天反噬回你身上。”
顾川柏一点不怕,“所有的罪业我一人担着。”
公社里这几天都在议论吴梅家的事,吴梅死在窑乡农场,总要去个人收尸。
孟承德澄清的很清楚,说多年夫妻不知道她会是那样的为人,既然划清界限就没关系了,让当地政府处理,家里就不过去人了。
连收尸都不收,确实凉薄。
今天是中秋节,公社给知青放了半天假,下午不用下地,知青院里也在议论这个事。
傅听音说孟会计冷酷的可怕,为保全家划清界限,但死了也不去收尸,令人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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