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将他扶起,请他坐下,恳切地问候:“我们有大半年没有见面了吧?”
祝清平能当家主,多少沾了点李顺的光,外甥是皇帝,谁敢不给他面子?但其本身的能力还是不错的,饱读诗书,是个儒商,面对李顺时,说话条理清晰:“年节的时候见的,有大半年了。”
“是很久了,然而朕并非无情之君,民间常说:‘娘亲舅大’,朕的母妃很早就离朕而去了。
舅舅是母族亲近之人,朕岂有不思念之理?无奈国事维艰,朕也是身不由己。”
祝清平被李顺一番动情的发言弄得眼圈红红,快要落泪。
李顺却就此打住,拍了拍他的手背:“今天是個高兴的日子,不说这些伤感的话。
你们的差事办的不错,也是辛苦了,朕会重重有赏。”
李顺依次与皇商谈话,一圈下来,李顺将自己重感情讲仁义赏罚分明的形象树立的很好。
八大皇商代表纷纷表示:“都是为皇上做事,为大胤效力。”
李顺还向他们询问了各地情况,商人深入民间,自然有很多有价值的情报,有几个值得李顺注意。
北方的两大皇商表示,今年北方大旱,部分地区百姓颗粒无收,朝廷先前拨款购买的赈灾粮,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月便已耗尽,后面灾民矛盾逐渐激化,当地镇守的军队更是直接出兵镇压。
“这帮蠹虫!
上个月朕才拨了三十万两又没了?”
“不是没了,是根本没有用在购粮上面。
他们要养军队,这才是他们安身立命之本。”
“他们每年在地方赋税上截留多少?还要靠挪用救灾的钱养活军队?这群人简直良心丧尽了!”
面对李顺所说的重话,众皇商皆噤若寒蝉。
随着权势逐渐回归,李顺的君威日渐加重。
祝清平进言:“皇上息怒,那些勋贵确实该死。
今年各地盐铁煤油木材等军需物资的购买数量,无论官营、还是走私,臣等都做了详细调查,相较于去年起码增长了三倍。”
“各省之间,乃至各州之间,都是重重设卡,层层盘剥,过路要过路费,过桥要过桥费,巧立名目,各种税收层出不穷。
不只经商之人受罪,普通百姓也是苦不堪言。”
“但百姓都知道皇上的不易,也知道这些都是下面的那些勋贵自行为之。”
李顺明白后面这句话是安慰他,老百姓怎么可能不怪他?不说万千之罪,罪在朕躬的思想,光是民间关于他的各种流言蜚语,就足够让他背上大锅。
几人又聊了些事,等到送走他们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
李顺叹了口气:“过生日都还要这么累,皇帝真不是人当的。”
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体素质是感觉不到累的,但抵不住精神的消耗。
对于军事勋贵的问题,李顺虽然嘴上骂,心里还是有些庆幸的,不怕他们贪,就怕他们会收买人心。
此时,张连升急匆匆从门外走进,口中喊道:“皇上!
来了!
来了!”
李顺疑惑地看着张连升兴奋的模样,就像他生孩子一般:“什么来了?”
张连升喘了两口气:“炼丹术士来了!”
李顺簌地起身:“不是要过几天吗?”
张连升道:“他们知道今天是皇上万寿之日,特定加急赶路,前来给皇帝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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