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了沈阮,他的一切都回到了最初的样子:睡眠一日比一日少,心情也越发暴躁。
听到是护国公夫人求见,楚绝下意识皱眉,“不见。”
流风正要去回禀,一旁的流金却急切地开口,“这位护国公夫人,是连华公主的亲舅母。”
说完,他竟蓦地松了口气。
上次他没能说出的话,这次终于说出来了。
楚绝这才想起他那个如鹌鹑般可怜兮兮又莫名大胆的小前妻。
他对于与沈阮成亲后的记忆是很模糊的,甚至于很长一段时间连她的脸都不太记得,只记得和她感情不太好。
然而以他暴戾无常的性格,沈阮若是真和他感情不好,早该被她剥皮抽筋,又是如何活到现在,还能平安和离的。
他连她跟着别的男人走过都没计较,直到和离,他内心深处也仍是希望她能过得好。
她离开京城后,他的心脏总感觉空了一块。
想起那个小前妻,楚绝的眸中终究还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主动开口道,“罢了,让她进来吧。”
流风敏锐地发现了楚绝的异常,警告地瞥了流金一眼。
云氏很快便进来了,摄政王府内满是官兵与侍卫,她有些怕,只低着头跟在流风身后。
流风将她带到厅堂,她一抬眼便看到了楚绝。
眼前的人身穿一件玄色的袍子,细看袍子上还沾了些血,那双矜贵的凤眸里有些血丝,满是杀气。
这一瞬间,云氏有些理解为什么沈阮放着荣华富贵不要,偏要和楚绝和离了。
她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信封递给楚绝,小声道,“当初连华公主曾叫陆大人查过一个叫梵音的人,如今陆大人查到了,连华公主却已不在京中……”
“民妇听说这梵音是王爷的亲戚,所以将这信封交给王爷,王爷可自行处置,若是连华公主回京,也可以交还给连华公主……”
云氏硬着头皮说完,一抬眼才看到楚绝正用一种极其冷冽的眼神看着她。
她被吓得一哆嗦,险些以为自己要横着离开摄政王府了。
不,能横着离开还是好消息,更有可能是被剁成一坨离开的。
好在楚绝终究还是放过了她,只挥挥手让她下去了。
等离开摄政王府,云氏才发觉自己整个衣服都湿透了。
王府内,楚绝长指随意捏着那薄薄的信封,半天没打开。
流风知道梵音对他的重要性,试探地问,“可要立刻动身?”
楚绝想起自己与燕皇后与容钦的纠葛,终究还是抿唇开口,“等找到容钦再说。”
他要亲自去为他的养母报完仇,才好去再见到她。
……
七月,沈阮的肚子已越发大,连行动都成了问题。
春画没日没夜地照顾她,也时常在闲来无事时去听沈阮肚子里还十分微弱的两个心跳,满怀希冀地开口,
“这里面最好是两个男孩儿!
不仅长大了可以保护娘亲,还不用担心女儿被混蛋欺负。”
沈阮就是笑,“对于我来说,是男孩儿女孩儿倒是无所谓。”
只要……是她与楚绝的孩子,便已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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