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是刚进号子,大多数人还未制造人体垃圾,徐骁庭也就没什么事可做。
各考生都是一副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样子,看不出谁想作弊。
“别被他们骗了,刚开始,都老实着呢,等过了晌午,就都露馅了。”
徐骁庭与洛洛擦肩而过的时候,轻声说。
贡院考场就像一个大型养猪场,成群的考生就在号子里吃喝拉撒睡,号子外的条件也好不到哪里去。
洛洛把自己幻想成一个监考老师,看着这些考生露出锐利的钢牙,想当初闻名学校的草上飞,马老师,堪称考成杀手,就是凭借着数九寒冬仍旧穿着一双布胶鞋,游走在考场里,才得名的。
还记得那老师经常如幽灵般,突然出现在做小动作的学生身后,森森一笑。
想着想着,洛洛注意到一个考生一手执笔,另一只手正装作不经意地摆弄着考篮,顿时生疑。
考篮是考生装笔墨纸砚的篮子,随着考生如号子的,除了恭桶,就是这个考篮了。
洛洛不动声色地走近,只见那考篮并无异样,只是考生的神情很是紧张,洛洛借着为其蓄水的空当,四下扫了几眼。
蓄了水,赶忙走到徐骁庭身边说:“第二排第三个号子,那人的考篮有问题。”
“什么问题?”
徐骁庭站起身就要过去。
“看不出来,但是他一副很紧张的样子。”
洛洛说。
徐骁庭拍拍屁股走了过去,洛洛狗腿似的跟着,探头探脑。
徐骁庭先是拿起那篮子,左看看又看看,找不到什么破绽,就听那考生炸毛了:“这是做什么?无缘无故地,耽误了我下笔怎么办?”
徐骁庭一瞪眼睛,吼到:“叫什么,说你有鬼就有鬼。”
“我,我不服。”
那考生说着说着就想抢考篮,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更加印证了洛洛的猜测。
“嗬,废了不少功夫吧。”
两人相抢的时候,徐骁庭的手指被考篮刮破了一处,破了个口子。
待细看那锋利处,竟是编织考篮的藤条被人刮开了一条缝,里面正嵌着被卷成一根形状的纸条。
那考生见大势已去,瘫坐在椅子上两眼无光,待到其他小吏过来之后,竟是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架人的架人,收拾号子的收拾号子,洛洛轻轻扯了扯徐骁庭的袖子说:“他会不会死呢,我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死了更好,这种没有真才实学的,只靠着投机取巧上去的,以后也是坑害百姓的。”
徐骁庭义愤填膺地说。
有惊无险地到了傍晚,徐骁庭满脸嫌恶地挨个号子收集恭桶。
堂堂徐家大少爷竟然做这种事,也真是难为他了,洛洛投去同情的目光。
徐骁庭倒完了恭桶,忙跑到洛洛身边,不想她一下子竟要干呕出来。
“还臭吗?我可换了衣衫的。”
徐骁庭闻闻自己衣袖,连忙又跑开换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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