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般好皮囊,怎样,到我皂班来吧,别在那死气沉沉的牢里,无趣,连只蚂蚁都是戴脚镣的。”
宋皂头挥舞锄头不亦乐乎地挖墙脚。
“你们皂班威风,拿了人不是一样要送到我这里来吗!”
两人正说笑间,一个衙役已带着沙虎走了出来。
因正堂后墙和梅无过之间隔着影壁墙,沙虎不知梅无过还在这里,以为他早已回到牢房那里等着了呢,于是肆无忌惮地说:“哼,今日上堂还是拿我没办法,明日若再找不到人证,就得放老子就回家了。”
“那是那是,沙大爷吉人自有天相,近日在堂上我俩的棍子上也没使劲儿,以后还请多多照顾着我们兄弟两个。”
一个衙役说。
“哼,放心,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格老子的姓梅的,我不把你妹妹骑到死我就不姓沙!”
沙虎想是被气急了,虽然压着嗓子,但也能听出那股子狠劲儿来。
梅无过一字不落地听在耳里,目光骤冷紧咬牙根,脸上的笑容也变得诡异阴冷,扶着下巴的手指聚拢狠狠攥成拳头,紧到骨节咯咯作响。
宋皂头看了眼梅无过,再看看从影壁墙后走出来的沙虎,张了张嘴欲说什么,却被梅无过打断。
“宋皂头,我回去了。”
宋皂头拍拍梅无过的肩,示意他别在意。
梅无过笑笑,转身看向沙虎。
沙虎没想到他会在这里,有些迟楞,正在想自己方才的话是否被他听去。
镇定下来后,反倒有了底气,就算听去了又怎样?统共就这一晚,明天就出去了。
想到这里直了直腰板,迎上梅无过那带着笑却仿佛装了地狱冥火的眼睛。
“走吧。”
梅无过转回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了一张足以令人怕到发抖的脸。
可能是被堂上的棍子打得大小便失了禁,沙虎原来的牢房被同住的犯人拉了一地还未来得及收拾,腥臭不堪。
梅无过看了看紧皱眉头的沙虎,笑笑说:“怎么着,我给沙大爷换间吧。”
沙虎刚开始还有些提防,见梅无过语气真诚,只道是他怕自己出狱后被打击报复,所以临时抱佛脚讨好自己,于是大大咧咧地说:“你看着办吧。”
梅无过笑笑,将沙虎带到另一侧的牢房,距离其他牢房有一定距离,且左右牢房并无其他犯人。
梅无过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回屋子,小丫头已将洗澡水烧好,灵巧的小手为自己脱去外衫,解开绶带。
梅无过只觉一天的辛苦都是值得的,坐在浴桶里,听着外面小人儿忙忙碌碌地铺床叠衣衫,梅无过一动不动,生怕破坏了这宁静美好的画面。
她是那样的美好,美好到自己都舍不得去亵渎,他不允许任何人去糟蹋她。
梅无过透过浴桶里腾起的层层水雾看着前方,想象着小丫头穿着新衣衫带着新头饰无忧无虑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梅无过看了眼百百宝架后的墙壁,打定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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