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脸皮,确实比他想的还要薄些。
容瑾单手握拳,抵在唇边,遮住那抹可能会让对面的少女更羞窘的笑意,才平了情绪继续淡声:“虽有些勇莽,但那日诉情时,你做的很不错。”
少女骤然抬起了头,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惊喜。
许是也感觉到自己情绪太外放了,她尽力敛下了喜悦的表情,唯有那双眼眸,亮比晨光,似在期盼容瑾多说些、再多说些。
像一只求鼓励的猫。
“将事情真相诉诸大白的同时,全程皆未被对方引导情绪,更没有被引着做出过激之事,比之大丈夫也不差了。”
他如了少女的愿,将她做的好的部分一一点出。
容瑾没有夸大其词。
当日那钟家娘子可不好对付,她看似只在凄厉诉苦,实则这样重复性的诉苦很容易把对方引入情绪陷阱,进而生不可控的暴力冲突,乃至演变成强闯民宅都不无可能。
等到那个地步,即便明珠本来理正,也要变理亏了。
明珠自己都没现,容瑾一边说,她一边在点头,看起来莫名好笑。
她这表现,很容易让说话的人谈性大增,至少此时的容瑾又想到了一点:
“不过你若取得了证据,不好直接与钟家对峙,最好是能诱着对方错漏百出了,你一一辩驳后,最后拿出证据,这时才能物尽其用。”
明珠被引着打开了思路:“我若是想要和钟家对簿公堂,在全县百姓的见证下洗刷爹爹的污名,那老爷您教我的这些,是不是要一击毙命来的好?”
容瑾赞许地点了点头,又问:“若你是如此打算,那再去找他们对峙时,要说些什么呢?”
明珠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才不确定道:“那我……直接状告钟大善一家污蔑?”
容瑾的食指在扶手上轻轻敲了起来,让明珠本就不太确定的想法越动摇。
她急思考,突然灵光一闪:“我得找到钟家的错漏,最好拿捏住他们的把柄是不是?”
钟家莫名攀扯她家,肯定是收了刘家的好处,只要做过,必然会留下痕迹。
容瑾的食指停下了敲击,他目光流露出些许赞赏,肯定道:“既然决定了要对簿公堂,事情本又对你不利,那必然要多处取证,确保对方即便有所依仗,在众目睽睽下也狡辩无能,才能确无错漏。”
明珠的话匣子和思绪一起被彻底打开,甚至忘记了自己心中一直以来对容瑾隐隐的敬畏,在这样平和交流的氛围中,大着胆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等我整理好自己手上的证据,还得想办法找到钟家故意构陷我爹的证据,这样才能彻底扳倒这些恶人,也才能让那些收了刘颂之贿银的老爷们再无可辩驳。”
“他们总不至于当着所有百姓的面,颠倒是非吧?”
“不错。”
容瑾罕见地在短时间内连续肯定了一个人。
明珠虽不知道这样的肯定有多难得,却还是笑弯了眼。
她甚至突然觉得,这位矜贵的大人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接近了。
当下的气氛实在是太过美好,让明珠彻底放松了紧绷。
她本来就是一个有些活泼的姑娘,平日在家里,就很爱和爹爹话家常。
从前被明安良带在身边行医时,也常常和病人家属直接聊起来。
这也是她敢直接冲去钟家叫门的原因,胆气底色在那。
“光顾着说我的事,老爷还没对我提过要求呢。”
她松下了肩膀,整个人却显得更加明媚了。
大概是自己的忧虑得到了指点,她也很乐意投桃报李,把容瑾交代给她的事情做的更好。
这样“知恩图报”
在哪里都是讨人喜欢的品质,在容瑾这也不例外。
他真心实意地笑了一瞬,很快又敛了那笑,重新沉静下来。
“你现在就做得很好,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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