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不到你,以为你出了事,打电话到翻译社,他们说你胃出血住院了。”
“哦。
已经好了。”
我说。
“什么时候出的院”
“昨天。”
“出了院你就上班上一整天”
“嗯。”
雨衣还在滴滴哒哒地往下落水。
“把雨衣脱了吧。”
他轻声地说,接着便帮我把雨衣从头顶揭了下来。
声控的灯又黑了,我不得不跺跺脚。
我的样子有些狼狈,头发剪得很短,乱蓬蓬的。
沥川凝视着我,说“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吗”
“当然,”
我说,“等等,我得先找钥匙。”
钥匙放在挎包里,怎么摸也摸不着。
心一烦,我蹲在地上,将小包一倒,倒出一大堆零碎钱包、硬币、口红、润唇膏、餐巾纸、小纸条、卫生巾、半包话梅、口香糖、半包烟、打火机、小镜子、一瓶矿泉水、两只圆珠笔、一只铅笔、手机刚要找,灯又黑了。
这回是沥川拍手,把灯弄亮。
找到钥匙开了门,我打开客厅的灯。
“请进。”
沥川拖着行李箱进来,站在房子的正中间,四下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是这样,我的房间基本上是一两个月才收拾一次。
地上、桌上、架上,有很多的灰尘。
为了防止被人立即出来,我一般都买灰色的家俱。
沙发上摊着几件脏衣服、地板好久没拖了,有几只不成对的拖鞋,还有一只脏袜子。
我用手往沙发上一扒,将脏衣服扒到两边,留出一个空档,对沥川说“请坐。”
沥川没有坐,忽然问“你介意我现在脱掉假肢吗”
“不介意。”
他去了卧室,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一条腿。
我突然想起沥川以前说过,他的骨癌若是复发,很可能会被再次截肢,不禁问道“沥川,你的这条腿是真的吗”
他摇摇头“不是真的。”
“还剩下多少”
我大惊失色,连忙跑过去摸。
“开你的玩笑啦。”
他摸摸我的头,“当然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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