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如微微侧脸有些羞涩的笑了笑,“就没有不满,只是你一定要问缘由,才需要说说前因后果。
我是三伏天的生辰,一年中阳气最盛的时候,既然家里无论如何都希望我嫁你为妻,那么,我们的八字一定是非常合,所以我猜你若不是生在冬日就应当和我一样是既阴且阳。”
“娶你的头一日我原要行冠礼的,只因身体不适才耽误了,”
肖阳突然说起了一个仿佛不搭界的话题,“但阿爹已经为我取好了字,‘子旿’,日当午而盛明为‘旿’。
阿爹目前决定在我二十岁的生辰前举行冠礼,暂定的日子是七月十六或十八。”
此话一出口,夫妇两人都有种感觉,肖阳的八字多半是家里人说了谎,不然怎么会在七月行冠礼?
出生在鬼节不吉利不外道挺正常,他的名字或许也有深意,肖家兄弟这一辈名里带“日”
,给他用的却不是晧、晱、晁等字,偏偏选了“阳”
,连取字也用的是“子旿”
这种不论含义和谐音都意味深长的词汇。
七月十五是炎热夏季里的极阴日子,而子旿、子午,子时是最阴的午夜、午时则是阳气最盛的正午,既阴且阳。
要说取这字是巧合,婉如和肖阳都不可能相信。
“关于银锁,你真不知道?”
肖阳沉吟片刻后还是问了这问题。
当他向哥哥述说自己身体不对劲时,对方的反应明显有异,肖旭怎么可能对这么重大的事情毫不在意反而劝他放宽心接受事实?大哥他为什么又要特别叮嘱不能取下银锁?
肖阳脑中完全没有几时戴上它的记忆,只知道打小家里人就不断叮嘱不能取下来,哪怕是去温泉沐浴都不可以,这银锁就算是被泉水腐蚀得发黑了都不能离身,多古怪的吩咐。
至于上面的铭文,他更是看不懂,婉如仿佛知道却不愿意讲只摇头,不过,逼问一个小姑娘总比撬开父兄的嘴更容易。
肖阳暗暗咬了咬牙,赌气似的翻开被褥离了娇妻的身子,就裸着坐在床沿发愣。
被褥一掀,只着肚兜亵裤的婉如被冷风一吹顿时有些发愣:这家伙,是在跟我赌气了?新婚燕尔就搞这一套,真是小孩子脾气!
好吧,万幸他还没抱着被子去睡书房。
“你生气啦?”
婉如侧躺在床纤臂一伸,柔柔腻腻的从背后环住了肖阳的腰,然后披着一头青丝仰脸轻轻磨蹭他后背,委委屈屈的呢喃,“奴家又不是故意逗你不肯说,是有苦衷的……你不信我?”
肖阳抿着唇没吭声,只清楚的察觉出爱妻正用她面颊和头发在自己身上东蹭西蹭,骚挠得他脊背一阵阵的发痒、发麻。
“你真不信?真就这么厌上我了?阿阳……?”
婉如用唇抵着他后背低低的询问出声,一句句的直接把带哭腔的热气呼进了肖阳心坎里,让他五脏六腑瞬间软得一塌糊涂,小阳阳却慢慢开始竖立。
当他正想举白旗妥协时,却听得婉如叹息一声开了口:“你银锁上的是石鼓文,这是先秦时一种刻在鼓上的石刻文字,上承金文下启小篆现已基本失传,相传它只用在祭祀等特殊场合。”
肖阳真窃喜自己的坚持做戏没白费劲儿,婉如又补充了下半截话:“别的我不能再说,总之带着它没坏处,都是为你好却不领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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