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姜云逸犹豫,张自在当即道:“那第二期的文华报我早晨也看过了,你是想让管夫子他们几位着急吧?可让他们写文多麻烦?脑子笨的甚至都不明白你是要干啥。
不如我直接去问管夫子他们如何评价颜夫子的《天下正道》,问完就出来。
下次再去找颜夫子驳回来,让他们互相掐起来,这样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也能看个热闹不是?”
姜云逸已经被说服了,但其却面容一肃:“科举之事,你以为如何?”
却听张自在老神在在地道:“我爹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你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对于卖关子的行为,姜云逸从来不惯着,直接挥手:“后会有期。”
却见张自在赶紧道:“别别别,我当时给我爹说‘甚好’,说完拔腿就跑,好几天没敢回家。”
姜云逸微微愕然,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也背叛了自己的阶级立场?
同志,经过组织上慎重考虑,你政审过了!
“给你个考验,完成了你就是报纸丞。”
但见张自在双眼贼亮,搓着手道:“大人请吩咐!”
“你去采访一下陛下。”
此言一出,张自在面色一白,旋即恼羞成怒道:“姜云逸,你不当人子!
我可是你表舅,你竟敢把我往火坑里推?!”
姜云逸却老神在在地道:“放心吧,陛下只会灭门,才不会自降身份砍你这种小鱼小虾。”
张自在微微一滞,神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一跺脚:“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打走了张自在,姜云逸继续面试,结果第二个应聘者竟然也整出了幺蛾子。
“国公大人勿怪,我叫庞先知,年十七,粗通经史、术算、经营,熟悉洛都多数行业行情,特来应聘造纸郎。”
听到来人自我介绍,姜云逸蹙了蹙眉,问道:“庞东来是你什么人?”
“正是家父。”
姜云逸心下了然,那姓庞的这是在给自己找退路了?他皱了皱眉,道:“你是商籍,如何做得朝廷吏员?”
问题如此尖锐,只见那庞先知稍显紧张,但还算从容地道:“家父说,齐国公非常人,应是没有门户之见的。”
姜云逸微微颔,却又意味深长地道:“这造纸郎只是朝廷吏员,并非朝官,前程有限得很。”
却听庞先知从容欠身:“家父说,只要跟着国公爷办好陛下的差事,自是会有前程的。”
姜云逸哑然失笑,话锋一转,又问道:“你说你精通术算,我且问你。
报纸署账上空空,三月盈利三十万钱,以后每月增长一成;每月支出十二万钱,以后每月增长一成,问年底账上余财几何?”
庞先知闭上眼睛,掐指反复计算,三十息后才睁开眼睛,道:“如果年底不红利的话,余二百四十万钱。”
姜云逸微微有些惊异,这个心算水平相当可以了,他自己不用笔都算不出来。
“行,你通过了,以后你就是报纸署造纸郎,秩俸参照读报郎,你去找钱长安吧,他是你的上峰。”
庞先知眼皮抖了抖,还是躬身作揖。
庞东来的儿子给钱长安当下属,心里肯定是别扭的。
但谁让人家钱长安运气好,先遇到了对的人呢?
庞先知刚准备退下,却听身后又传来声音:“对了,你先兼着报纸署的账房,一切收支都经你手,尤其是要尽快厘清报纸署的公账和国公府以及长安商行的私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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