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他去哪了?”
我没反应过来,好奇这老头跑哪玩去了。
可话音刚落,突然心头一震,原来我已经习惯了二叔每天做菜,溜弯,差点都忘了他是一个癌症晚期的病人。
“我二叔过世了,我得回去了,今天……”
放下手机,我赶忙告诉胡光明,起身就要离开。
他一把拦住我,提醒我穿好大衣,他开车送我过去。
东北的雪,好美啊!
二叔走的这天,景色真美,好像是为他送行一般。
因为下雪,路上的行人也很少,现在正是热气腾腾在家吃饭的时间,可惜,我再也吃不到二叔做的大鱼大肉了。
到了二叔家,医院已经来人了,人已经送上车先拉回医院出具相应的证明。
姑姑们都来了,大家在二叔的房子里相聚,头一次感觉他家竟然有这么多的人,可惜二叔本人却不在。
老爸说他照常过来看二叔,因为今天下雪,所以来的有点晚,结果敲门半天没人开,感觉不好,就报了警来了开锁,人是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时睡着了,睡梦中走的,很安详,父亲说看到二叔很安详,他也很开心,没糟罪啊。
我很奇怪,我以为我会哭,我以为老爸也会哭,姑姑也会哭,可是大家都是很沉重的坐在那里,商量着后事。
胡光明陪我一同上楼,他说怕有什么需要忙乎的,毕竟我爸年龄大了,我又常年不在家,老家的事可能不熟悉,他想的很周到,我很感动。
我就像个傻子一样,坐在一旁,听大人们在商量,有一些跑腿的事胡光明揽了下来,他去安排。
我无所事事,转头间看到了二叔家的餐桌,恍惚间又看到我们爷仨在那吃饭的景象,二叔做了拿手好菜,喝着白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老爸陪着,我啃着猪蹄。
我们仨高兴极了,吃的满嘴油,笑着,乐着。
那一副景象一直在那里,只有我一个人看到了。
出殡那天我替二叔披麻戴孝,替他摔了盆,他这一生就这样画上了句话。
按传统仪式,骨灰先安在殡仪馆,后期找到合适的公墓就安葬。
我和姑姑家的几个孩子,做为晚辈,烧纸,跪拜,丧仪没有因为他无儿无女而变得冷清,老爸很欣慰,因为我回来,陪伴他的弟弟度过了最后几个月美好时光。
这些时间,胡光明一直都忙前忙后,陪着我家,我很感激,总感觉他做的有点太多。
他从来不介意,也不允许我这样见外,按他的话说我离开了太久,老家的很多东西都忘了,他只是帮我而已。
这种感觉很奇怪,会感动,会感激,看着他如此熟悉又遥远的人,总觉得这样的时光是假的。
最后所有事情都办的很顺利,老爸也放心了。
二叔走后,姑姑们在整理遗物时发现了二叔的遗书,应该很早就写好的,名下的房产留给了我,让我随意处置。
存款兄妹几个平分,大家没有什么争议,就按二叔的意思做的。
我莫名多了一套房子,有点意外,虽然东北的小房不值什么钱,可我毕竟也不在老家,最后决定让老爸处理吧,先过户给他,将来是卖是租,让他自己决定好了。
二叔的事情处理好,离我要回北京的日子也变近了,当然胡光明也知道,他约我的次数频繁起来,可能怕我这一走,下一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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