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葱鸭看到陷阱的第一眼就迈不动脚步了。
大葱鸭的记性一向很好。
它自以为斩碎的恐惧从未离去,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就像现在这样,静静的趴伏在不远处的落叶堆里,显露着银光闪烁的獠牙。
大葱鸭曾经的同伴就是被这样的东西咬住,发出了惊恐的叫嚷和哭泣。
陷阱还在那纹丝未动,但大葱鸭被记忆纠缠着喘不过气来,眼前的视线晃了又晃,它眼睁睁的看着那东西融化成了盘着的银色阿柏蛇。
阿柏蛇吐着森冷的蛇信,如出一辙的目光又盯过来,大葱鸭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想要躲开那场它已经知晓的袭击。
但有什么能快过记忆呢?已经发生过便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那条蛇再度咬住了它,阴湿的冷意一瞬间把大葱鸭浸透。
它听见骨头在嘎吱嘎吱的响,已经痊愈的左翅又肿痛起来,痛的好像要折断那样。
“握紧你的刀,斩出去。”
索罗斯平静的声音宛如一道惊雷,炸响在大葱鸭的记忆与幻想里。
大葱鸭下意识的开始遵循,它像他们刚见面时候那样握紧了手中的大葱,然后用力的,学着索罗斯之前展示过的那样,挥舞出去。
“啪”
大葱鸭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跟那条不存在的阿柏蛇一起断成了两截,它的视线恢复了焦距,眼前的世界终于不再模糊晃荡。
它抬头看向远处的落叶堆。
那里只有一个一动不动的陷阱,再也没有什么值得看的了。
看着缓和过来的大葱鸭,索罗斯伸手用铁棍把陷阱一挑,把那东西变成了无用的废铁,收了武器。
“走吧。”
他捡到大葱鸭的时候就知道那折了的翅膀不可能是大针锋造成的,后来从对方眼里看到的恨意也佐证了这一点。
但索罗斯并不是一个喜欢追根究底的人,他只对猎物留下的脚印和痕迹有一翻到底的兴致。
那些过去他并不询问,他只需要教导对方如何握紧武器,如何使用,并在适当的时候提醒。
剩下的,他只需要相信大葱鸭。
路上索罗斯又瞧见了几处凌乱的脚印,但是陷阱倒没有更多的了。
看着那些痕迹,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最后是带着大葱鸭一路小跑来到了栽满大葱的湖边。
看着水灵灵长得高挑又饱满的大葱,预想中的画面没有出现,他松了口气。
那些人留下的痕迹明显像是丧家之犬,身后或许有什么东西撵着那个人,使对方不得不跑到这偏僻又贫瘠的地方来。
这意味着他很可能匮乏足够的物资,天知道他会不会对湖边的大葱下手,瞧瞧这大葱长得多好,这可是他们用小半个夏季的汗水浇灌出来的!
除了要挑一個最合适的给大葱鸭,剩下的他还能拿去做菜呢。
要是被那样的家伙给糟蹋浪费了……索罗斯一想到这个画面就开始觉得血管开始胀起来。
大葱鸭目光闪亮亮的看着这些拔地而起在风中屹立不动的大葱,对变强的渴望很快的使它把其他的一切抛之脑后。
索罗斯看着围着大葱几乎挪不开视线的大葱鸭,短促的笑了一声,双手抱胸,眼里饱含欣慰。
诚然,大葱鸭会动摇,会犹豫,会恐惧,甚至会被过去逼迫到不知所措,但对方一旦进入状态拿起武器准备战斗,所有的一切都会被一扫而空,就只剩下了一往无前的劲头。
这是索罗斯所看见的。
但很快,他勾起的唇角撇下来,又往旁边挪了一点,侧了一下身,目光深邃的盯着这片浅薄的森林。
索罗斯虽然不太喜欢管东管西,但是事情都来到他的脸上了,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嗄!”
大葱鸭一眼挑中了葱群里最亮眼的那个,那样白皙的葱段,那样碧绿的葱头,那样挺拔又笔直的身姿,那样鹤立鸡群的身高,这一切都无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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