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出身的问题,太后原先在后宫中,也吃过不少苦头。
章和帝即位以后,本打算好生尽孝,没想到太后却是一个福薄的。
在赵佑泽出生的那年,太后病体沉疴日重,没来得及嫡长孙一眼,太后便先一步去了。
十来年过去,每到太后忌辰的时候,章和帝难免还是会想起从前的往事儿。
庄妃也知道皇帝是个孝子,见他还肯把太后忌辰的事儿交到自己手里。
庄妃心下大安,她低首,柔声应道“是,臣妾必不让陛下思虑。”
章和帝“嗯”
了声,面上的薄怒微消。
庄妃便伸手,轻轻帮他按了按略有些僵硬的肩颈。
承乾宫的灯,渐渐熄了。
嘉善与展岳,下午在凤阳阁待到了将近酉时,快要用晚膳的时候,两人才出来。
主要还是嘉善在与赵佑泽说话。
赵佑泽的世界里刚有了光,瞅什么都觉得稀奇,憋了百八个问题想要问嘉善,嘉善也由着他。
还是展岳时候不早,怕宫门落了锁,才不得不提醒他们姐弟一声。
赵佑泽手上握了杯茶盏,他唇角一翘,懂事地说“阿姐先跟姐夫走吧。
等我的眼睛好了,我再去公主府,找阿姐玩。”
他的脸色白里透红,实在让人心生喜欢。
嘉善笑着摸了摸赵佑泽的脑袋,亲自将他送回了长乐宫静妃那里,而后才与展岳一同出了宫。
时辰渐晚,出来之前也未让府上下人留饭。
展岳了眼天色,便道“我带你去楼外楼用晚膳。”
楼外楼是京里闻名远扬的一家酒楼,人一向坐得满。
嘉善从前就久闻其大名,上辈子展少瑛也想要带她去。
后来,还是元康出宫建府以后,元康领着她去过一次。
这会儿,展岳恐怕以为自己是个土包子,啥都没见识过呢。
嘉善笑说“行,你来安排。”
嘉善既然首肯了,展岳于是令车夫不回安国公府,径直往楼外楼的方向走了。
马车里空间密闭,多少惹人生困。
嘉善今日起得早,现下也累了一天,她的腰懒懒靠在一个大团枕上,脑袋还枕着展岳的肩。
展岳用单手搂着她。
直到马车出宫门后走了很久,嘉善摇摇晃晃地几乎都要睡着了的时候。
展岳的声音才淡淡在嘉善耳边响起,他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搬去公主府”
嘉善慢吞吞睁开了眼睛,她的视线,望了望他,复又收回。
从侧下方的角度去,展岳的鼻梁越发高挺,一身朱红锦衣与他清冷的气质有些格格不入。
嘉善适才还昏昏欲睡的精神,一下子又抖擞了起来。
沉寂片刻,嘉善轻启薄唇,她静静道“约莫,就在这几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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