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么直白露骨的打了一棒,刘满户不由得诧异万分。
这王家的小子怎么回事?
“那刘户长您有啥话,坐下说吧。”
王景禹又道。
刘满户被他两句话间一兜一转的闪到,心里颇有点不安稳。
闻言打量了一圈,这满屋拢共三条木凳,王家大郎一条、双胞胎一条、王家嫂子一条,并且丝毫没有人要给他挪凳子的意思,那王家大郎所谓的坐着说,就只能坐在这门槛上了。
反正农家也没那么多讲究,别说门槛,有个凸的就能坐。
他便顺势坐下了,刚把屁股垫上去,突然后知后觉想到了不对的地方,木凳“王家嫂子一条”
?
他猛地看向王陈氏,她的病什么时候好转了?
王母见他看了过来,眼神却一触即走,继续一边看顾着两个双胞胎一边吃自己的饭了。
丝毫没有要作为唯一的家长,给自己客气客气说两句话的意思。
从他进院门开始,好像就一直是那十岁的王家大郎同他讲话。
他只好又转向不急不缓喝汤吃饼的王家大郎,心中实在的好奇的紧,主动道:“真没想到,嫂子的身体竟见好了,你们的吃食也有了着落!
你们的爹要是知晓了,怕是要大大的心安了啊。”
听他话中提起了娃儿们的爹,王母明显情绪有了波动。
两个双胞胎崽对王父几乎已经没有了印象,但也知道自己是有爹的,二丫便问:“娘,我们的爹能知道我在吃大饼子吗?”
王母缓过劲,瞪了一眼刘满户,对二丫二郎哄:“能的,你们好好吃快快长,爹全都知道!”
刘满户也忙挤出一副哄孩子的笑脸,准备说几句话套套近乎。
王景禹却径直打断了他,问道:“刘户长可是为了我家十八里坡,最后那两亩花淤地?”
意图被戳破,刘满户企图热情拉亲近的脸垮了跨,又笑道:“别看大郎年纪小,可真真通透着呢!
正是,刘叔这次来啊,除了看望看望王家嫂子,也想着顺边说说地的事儿。”
“刘户长想怎么说?”
刘满户见自己多次自称刘叔,那王家大郎却偏偏不接,仍一口一口刘户长的叫,也明白过来,这原本傻不愣登的娃儿,怕是终于开始对自己有敌意了。
他不再假意套近乎,敞开了话道:“是这样的。
你看,咱们双满村和大里村,虽然村子宅舍离得远了些,可咱们两个村的地可是不分彼此啊,是吧。”
刘满户这时候也想开了,虽然是问话,但也不指望王家大郎能回话。
看着吃的呲溜香甜的一家人,他控制着不出声音的咽了口唾沫,继续说道:“就说咱俩家吧,你们北头长地子原来那八亩,再有十八里坡那两亩花淤地,都跟咱老刘家的挨着。
前些年啊,我和你爹,咱们说起来那是日日在地头一同下力,从那时我就和你们爹亲!
这几年啊,他出了事,我也是想到就直叹气啊。
哎…”
他看了看那王家大郎,这一番煽情也丝毫没让他的表情有任何涟漪,掩饰的清了嗓:“因此上,我是真的不想看到你们真的绝了户,也不忍心王家兄弟侍候的那么好的地,就这么一年年荒了。
今日来,我正是有事要同王嫂子和大侄子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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